但這個時候,敲打著節拍的鼓舞者,從一個個鬍子唏噓出藝術的吟唱者,變成了一個個搔首弄姿的女人。
她們有讓人值得羨慕的身材和麵貌,在隨著鼓聲舞動之中,咋露的風情,讓無數心思不良的男人露出異樣的目光——口水都滴下來了。
今日的麗水,已經是一灘汙水,就如同被工廠汙染的那一條條清河碧水一樣,沒有半點分別。
周易在這古道上,看著人潮洶湧、人頭簇簇,只覺不如想陳勃一樣,在客棧裡睡一覺,尚能保持些美好的想象……
孤單的一人走來,又孤單的一人走去,不需要豔遇的他——今日的麗水,實在沒什麼好看的了。
在陳勃的強烈要求下,兩人在麗水休息了一日,這才繼續上路。
一路觀風觀景觀山看水,更多的是向前、向前,不過兩日的時光,很快便要到香格裡拉了——那是“心中的日月”。
因為麗水的糜爛與惡心,周易對於藏族人“心中的日月”,並沒有太大好的想象;又聽說香格裡拉的古城,在年前被一場大火焚去了一半,心中的期盼,更降到了最低點。
總算還有一些期盼。
高中畢業後的那場旅行,在香格裡拉,結識了一位開客棧的藏族姑娘;因為那位藏族女孩的導遊,讓包括周易在內的所有同學都玩了個暢快——藏族的特色、清新的酒吧……——太多東西讓人記憶猶新。
希望那個女孩開的那家客棧沒有被火焚毀吧——周易企圖拾起一片片失散的記憶。
陳勃已經沒有力氣去想這麼多了,甚至,他已經沒有了關於拉薩的念頭,唯一的想法,便是幾十公裡外的香格裡拉。
誰也沒想到,本來大好的天氣,就快到達香格裡拉的時候,雨突然就下起來。
瓢潑大的雨,直往下倒,好似天被捅開了一個窟窿。
遠處的山,朦朧了起來;青綠而曠遠的草地,也升起了水霧;那山水雲霧之間,朦朧出一片紅色的輕霧,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霧會是紅色的,周易不知道、陳勃也不知道,只看著那一道道的閃電從半空中落下,劈開昏沉的暗,一道接一道的降落在極遠但目光可及的地方……
雲,沉沉的壓下來,周易看著遠處的閃電,擔心道:“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下吧,等下被雷劈了就完了。”
陳勃坐在一棵樹下,很快穿上了雨衣,“走吧!”
話一說完,他便騎著車,在風雨之中電徹疾行,任由雨點打在護目鏡上,打得臉上生痛,卻仍不管不顧的蒙頭往前。
離香格裡拉只有二十幾公裡了,他一定要過去。
幾日的跟隨,沒有一聲叫苦,但他的身體全然不能跟周易相比,已經透支到了一個極限,是該休息的時候了。
如果不是這一場大雨讓他清醒一下,說不得他就在某個藏民家裡宿下了。
雨點打在他臉上,不斷的清醒著他的念頭——陳勃幾乎感覺到自己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一旦停下,可能就走不動了,在最近幾日裡都別想走了——倒也要倒在香格裡拉。
周易看著陳勃騎得飛快,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你追我趕,你快我更快,將風雨都落在了身後,向著那日月初生的地方前進、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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