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風、這樣的陽光、這樣的青草綠樹,這樣溫暖而溫和的夏日的午後,總要到外面走走坐坐,才不算辜負!
時光一如這湖水一般,你未看見它的漲息,卻已經流逝。
那如銀色幕布一般倒懸而下的洪流瀑水,那轟響在山谷之外的水聲,便是最好的明證。
周易的午後也不僅僅只是釣魚看書。
他或許還去看看那些小牲口們,照看一下那些草木們,又或看到某樹開好的野花,免不了要澆些靈泉水予以嘉獎;或者看重了空間裡的某株草花,便小心的將她移植出來,移到屋簷底下,移到一個瓷瓦小盆中,擺放在居室裡、廊道中……
似乎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了,但其實又沒什麼事必須要做的。
就這樣,日頭又偏斜了下去,漸漸的,只露出半個身子,帶著那淡紅色乃至悽紅的如火一般的色彩。
很多人給它取一個名字:殘陽。
它是美的,即便僅僅是被映紅的雲霞,也是那麼的美;但也意味著一日的過去,意味著無數生命在這一天又落下帷幕……
這是某一部分人,或者說某一部分生靈,可能看到的最後一次日光。又或者,很多生靈的一生,就只有這麼一次,隨著太陽的落幕,而落寞。
一個輪回已經到了最後。
此處,二胡那蒼黃的音調,是最好的東西、最和景緻的事物。
有人說:二胡還是悲了些。
一說到二胡,很多人最先想到的是一個老人、更或者是一個老去的盲人,在那最落魄的地方,拉響那沙啞而滄桑的音弦。
但二胡也可以是悠揚一些的、嘹亮一些的、快活一些的聲音。
比如此刻周易拉的這樣。
他的二胡拉的並不好,但足夠聽出那清晰的音調。
周易學二胡,開始是因為作為一個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加入了當時那個小學唯一的一個興趣班,後來,又跟著樓下那個拉二胡的大爺學了些時日,總算還有些模樣,不至於像吉他那樣,連音調都不知道怎麼彈了……
就在這胡弦的清啞中,太陽終於沉下去了——沉入了山的那邊的那邊、又或許是海的那邊的那邊——月漸漸的,也在那邊升了起來,清冷而明亮、寂寞而安然。
這個時候,一個人窩在沙發裡,拿著零食爆米花,看一場寂寞的電影,或許是周易最好的選擇了。
山中的夜,是最靜的,即便有無數蟲兒在歌唱、即便有無數星辰在閃爍,但你能感受到的,只能的靜,愈發的寂靜,合著那草木的影子,更顯得悽清起來。
或許三隻狗兒的叫聲,也就是唯一的熱鬧了。
每當這個時候,周易就想著,或許,身邊,是該有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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