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梁亦封去臥室睡覺之後,鐘念又把客廳整理了一下。
秋天天氣陰的很快,五點多夜幕來襲,溫柔月光掛在天邊,城市霓虹燈如星光般璀璨閃爍,萬家燈火漸次亮起。
梁亦封醒來之後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
這是他第一次睡在鐘唸的床上,枕頭上有她頭發的香味,被子鬆鬆軟軟的,蓋在身上格外舒適。她的房間裡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聞著很舒服。
至少讓他感覺很舒服。
門微掩著,柔黃燈光傾瀉進來,光影拉長至床邊,像是天邊劃過的一道流星。
油煙機嗚嗚作響,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梁亦封坐起身來,他伸手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
繼而起身走了出去。
這似乎是一個很普通的夜晚,他們兩個似乎是很普通很平常的一對情侶。
他睡覺,醒來,發現自己心愛的人正在廚房裡忙碌,頭頂廊燈發出暖黃色的光,照的一室靜謐溫柔。
梁亦封的步子很輕很慢,緩緩地向她靠近。
繼而伸手,一把抱住了在流理臺前忙碌的鐘念。
鐘念正在炒菜,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有點分心,手上的動作慢了半拍。沒一會兒,她就感受到了從脖頸處傳來的溫熱,他的下巴墊在她的肩上,微微挪了挪,唇咬著她的耳垂,聲音含糊不清:“念念。”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的名字。
這也是她第一次,被至親以外的人這樣叫。
鐘唸的感覺是,像是流星劃過,而她是這世上唯一來得及許願的那個人。
何其有幸,無上光榮。
鐘念很輕很輕的應了一聲,“我在。”
梁亦封雙手收緊,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他輕聲說:“以後再也別說那種話了。”
那樣的話,再來一次,梁亦封真的不確定會控制住自己。
他也不確定,會不會用變態的、另類的、她完全接受不了的方式,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
人一旦失了理智,做什麼事都不覺得稀奇。
鐘念關火,她轉身抱住他:“不會了,我永遠都不會再對你那樣說了。”
她的眼神真摯,眉眼清晰,語氣極其認真,像是在說和他發誓一般。
這一次,梁亦封的心裡沒有以後了。
在當下的這一刻,梁亦封從她的眼裡看到了她的真,和她的愛。
他相信她是愛他的,就如同他愛她一般。
愛一個人,不問以後,只計較當下。
所以在當下的那一刻,梁亦封吻住了她,雙手架著她的腰,把她放在另一側的流理臺上。
油煙機的聲音嘈雜,鐘念在被他吻的五迷三道的時候伸手關掉,雙手圈住他的脖子。
她唇齒間溢位難耐的聲音。
……
許久之後,鐘念趴在他的肩上喘氣。
梁亦封:“先去洗澡?嗯?”
鐘念搖了搖頭,“菜都冷了。”
“那行。”梁亦封撿起掉落在地的衣服,幫她穿上衣服,繼而站在她的對面慢條斯理地穿著自己的衣服,衣釦一顆一顆扣上,鐘念臉上坨紅一片,他不懷好意的對鐘念笑了下,“嗯?”
鐘念臊紅了臉,從流理臺上跳了下來,低聲罵他:“無恥!”
梁亦封在她身後笑著,笑容繾綣而又溫柔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