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念恰好在人群中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拒絕他:“不了,我和我朋友一起。”
鐘念拿起裝置就往人群中走去,她擠進人群裡,短促而又快速的喊出那人的名字:“梁昭昭。”
正爬上車的梁昭昭回頭看了過來,見到是鐘念,她驚喜道:“嫂子!你怎麼在這兒?”
鐘念扯了扯嘴角,“你要回醫院嗎?”
梁昭昭:“是啊。”她眨了眨眼,快速的反應過來,“嫂子,你先上車。”
鐘念撐著把手跳了上去。
下一秒,門被合上。
救護車裡的擔架上躺了一個人,應該是從車禍裡救下來的。
臉上都是血,一隻腿似乎是斷了,腿上有著斑駁的血跡,整個身子似乎是在水裡泡過似的,濕噠噠的,把擔架都上的白布都染濕了。
鐘念坐的很遠,梁昭昭也來不及招呼她,說:“嫂子,我哥發燒了好像,你待會去看看他。”
鐘念蹙眉:“他發燒了?”
下午看到的時候都挺好的啊。
梁昭昭說:“他有點發燒,所以是我過來的,本來是他過來的。”
鐘念想問她嚴不嚴重,但見她忙於手上的事,鐘念就把話憋了回去。
急診大廳人多,哭聲喊聲,亂做一團。
梁昭昭推著推車送人進了手術室。
鐘念目送她離開,轉身,往樓上走去。
她邊走邊拿手機給梁亦封打電話,電話還是沒有接。他工作時間原則性極強,不接私人電話,若是看到來電,也是掐了,等到休息時間再逐一回複。
鐘念收起手機,坐上電梯,上樓到梁亦封的辦公室找他。
然而辦公室裡也沒有他。
她抓住一位醫生問:“請問,梁亦封呢?”
辦公室裡的醫生也都認得鐘念,知道她與梁亦封的關系,忙不疊的說:“他在給病人做手術,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的樣子,你現在這兒等一會兒吧。”
鐘念問他:“他在哪裡做手術?”
醫生指了指方向:“就在樓下的手術室。”
鐘念:“謝謝。”
她冷淡的收回視線,往走廊盡頭的手術室走去。
手術室外有人等著,大概是病人家屬,雙手緊握,焦慮急躁的模樣,在走廊處來回走動,心態不安。
手術燈亮著。
鐘念靠著牆壁耐心等候。
她等人的時候非常專心,等便是等,等待的時候心無旁騖,絕對不會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半個小時以後,手術門開啟。
有人被推了出來,走廊處的家屬圍了上去,鐘念貼著牆壁張望,沒發現梁亦封的痕跡。
護士認出了她,拉下口罩說:“梁亦封從另一個門出去的,你可以去辦公室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