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為寡淡的冷笑。
她轉了轉相機,繼而,在眾人都沒料想到的時候,狠狠的往牆上砸去。
她動作幹淨利索,沒有片刻的停頓,眼神沉著冷靜。
沈放對鐘念開始有好感了,起鬨似的吹了聲口哨,“酷。”
陳國良倒是要哭了,這個相機是報社的,抵他小半年的工資。
鐘念看著他:“滾吧。”語氣淡漠,聲線平穩。
沈放懶洋洋道:“滾吶!”
陳國良顫顫顛顛的爬著滾出去。
飯中的小插曲,結束之後,鐘念回到位置上。
梁亦封拿過熱毛巾,“伸手。”
鐘念不明所以的抬起手,他一隻手抓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拿著熱毛巾,一根一根的擦著她的手指。
濕熱的毛巾擦過她蔥白的指尖。
鐘念看著他:“沒碰到。”她沒碰到陳國良。
梁亦封低眉斂目,語氣沉沉:“你碰了他的相機。”
一隻手擦完,他拿起她另一隻手。
鐘念怔怔的看著他,他的頭微微垂下,神情認真的為她擦手,彷彿像是在做一臺大型手術似的,認真、專注。
鐘念突然想到了一個詞,佔有慾。
在此時此刻,她感受到了他無窮的佔有慾。
這個男人,似乎並不喜歡她接觸到別的男人。
似乎是感知到她在想什麼,梁亦封薄唇輕啟,聲調比往常都要低一些:“下不為例。”
鐘念:“什麼下不為例?”
梁亦封漆黑的瞳仁專注的盯著她,深邃到像是無盡黑夜裡的蒼穹一般,彷彿她一個猝不及防,就被吸進去一般。
梁亦封放下熱毛巾,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體溫和他整個人一般偏低,鐘唸的手心溫熱,剛被熱毛巾擦過的手溫熱,他按著她的手心,鐘念覺得大概真有五指連心這麼一說,要不然她剛剛也不會心跳失了半拍。
梁亦封說:“我這個人,不需要別人為我出頭,尤其是我的女人。”
他這樣的人,說這樣的話實在是罕見。
鐘念想,或許真的,她也喜歡甜言蜜語,至少在此時此刻,她想醉在他的眼裡。
梁亦封伸開五指,分開她的五指,十指交握的時候,鐘唸的脊椎骨一酥,彷彿有電流沿著脊椎骨從下往上沖到她的腦海裡。
他說:“以後遇到這種事,給我老實點待在我身後,知道嗎?”
鐘念順從的點頭:“好。”
鐘念想,如果,如果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或許接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