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吊瓶掛完,鐘念跟梁亦封去他的辦公室吃午飯。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梁亦封每日由沈氏旗下酒店經理特意繞大半個城送過來的午餐,只能說,確實很資本主義。
鐘念吃完之後有點發困,梁亦封問她下午還要不要回去上班。
鐘念說:“請假了。”
梁亦封從裡面搬了個折疊椅出來,拉長,便成了張床。
他說:“你在這裡躺一會兒,等我下班了,我們直接去酒店。”
醫院來往的人多,梁亦封的辦公室也常有人進來,鐘念怕打擾到他工作,而且也覺得,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兩者應該分開。
這就是鐘念,哪怕真的倒頭鑽入愛情飛蛾撲火來了,腦袋裡理智仍然牽引著她做所有的決定。
她活的認真,看的透徹。
她可以嘗試愛情,可以為了愛情飛蛾撲火,但是她更分得清,愛情只是人生中的一小部分而已,生活中比愛情重要的還有很多,人切記不要為了愛情而影響自己的工作、生活等其他事情。
人最重要的還是愛自己,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人會陪你至死。
十分的愛,當然要把七分給自己,剩餘的三分,給其他所有人事。
鐘念思忖之後,說:“我在這兒,不方便的。”
梁亦封從櫃子裡拿出毯子來:“沒什麼不方便的,拿著。”
鐘念看著他,沒伸手。
梁亦封眼眸平淡,“我待會要去門診,辦公室不會有人進來,你在擔心什麼?”
鐘念抿了抿唇,“以權謀私,總歸是不好的。”
梁亦封:“我就以權謀私又怎麼了,誰敢說我?”
他直接把毯子扔在折疊椅上,拿好東西,關門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我不希望我回來的時候看不到你,你懂我的意思吧。”
門隨即被關上。
鐘念饒是不懂,也懂了。
她拿過毯子,想著就這樣吧,反正被人看到又怎麼樣呢,大不了成為醫院的話題中心,被人在背後說幾天。
她又不在意這些東西。
梁亦封,他更不在意。
他們活的自我,活的不在乎外面世界是否下雨,他們自有自己的晴天霓虹。
·
鐘念留在他的辦公室裡,她也沒躺在折疊椅上,拉了條椅子,低頭看手機。
輸液的時候睡的那半個多小時已經讓她緩回來許多了,而且感覺也沒那麼暈了,生病總會想睡覺,現在緩了許多,她也沒那麼發困了。
鐘念趴在梁亦封的辦公桌上,無所事事中,開啟社交軟體。
自從回國之後,她就沒有玩過這些社交軟體了。回國之後的工作太忙,社交不斷,每天奔赴很多地方,她追趕著時間,像是隻活這麼一次似的,南城生活節奏太快,彷彿落人一步,就會落後許多一般。
鐘念難得有這麼一天,不用擔心工作,操心以後。
社交軟體上,她在國外的同事過著風生水起的生活,享受著當下的快樂;本科和碩士的同學曬著自己的日常,鐘念紛紛點了個贊。
隋禹在社交軟體上表現的如他本人一模一樣。
一天換三個場子,身邊的女人都不盡相同。他抽著煙,在晦澀的燈光下,眯著眼,側臉難得的有一抹滄桑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