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啟門,離開了霍宅。
在他離開的下一秒,一樓客廳陽臺處的玻璃拉門被人從外拉開。
梁亦封走了進來,“謝了。”
蘇花朝翻了個白眼:“我不是因為你才這麼對他說的,你別想太多。”
梁亦封:“我知道。”
蘇花朝看向梁亦封:“怎麼說,真對鐘念有想法?”
梁亦封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廢話很多。”
其實說實在的,和梁亦封最像的不是鐘念,是蘇花朝,兩個人都是一樣的腹黑。
蘇花朝冷冷的勾起嘴角:“你這是對未來小姨子的態度嗎?”
梁亦封斜睨著她:“你這是對未來姐夫的態度嗎?”
兩個人對視著,倏地,表情都憋不住了,紛紛笑了起來。
蘇花朝撥了撥頭發,說:“鐘念是個很好的人,你要真的喜歡她,就待她好一點。”
梁亦封:“我知道。”
蘇花朝想說的有很多,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仔細想想,梁亦封和鐘念都沒在一起,她在這邊唸叨那麼多,其實也太沒必要了。
她嘆了口氣,說:“上樓吧,她在書房看東西。”
她刻意的把鐘念和梁亦封支開,就是為了和隋禹說清楚,那些話也只有她能說。
鐘念至今還把隋禹當朋友,而且鐘念要是知道隋禹喜歡自己,估計這些話都不會說,她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
有些人的出場設定就是朋友,於是從此以後再難改變。
鐘念是個很不喜歡改變的人。
所以這些話,必須得由蘇花朝說。
蘇花朝覺得也夠了,這麼多年的沒意義的喜歡,差不多到此為止吧。
·
蘇花朝把鐘念叫到樓上書房是讓她去看最近新拍的紀錄片,蘇花朝最近遇到了瓶頸,連拍的幾部都不甚滿意,雖然網上反饋不錯,但她自己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鐘念於是就上樓來看了。
蘇花朝和梁亦封到書房的時候,書房偌大的牆壁上投影的是蘇花朝上一次拍攝的做醬油的紀錄片,幾代傳承,承載了幾輩人的心血,而且南城醬油早在三年前就入選第四批國家級非遺代表性專案名錄,噱頭十足。
完整看下來以後,鐘念把影片停在最後的畫面。
她仔細回想著剛才看的內容,又想起她在英國工作時認識一個bbc紀錄片導演,她當時曾和那位導演討論過紀錄片的拍攝手法和剪輯時需要注意的內容,但國內外的紀錄片相差甚大,民族差異導致各種地方的不融合。
實在是太費腦子了。
就在這個時候,書房的燈光“啪——”地一下被人開啟。
鐘念躺在貴妃榻上,被驚醒之後她臉上沒什麼神情,“花朝。”
蘇花朝“嗯”了聲。
鐘念說:“你的東西拍的很好,框架結構旁白甚至是剪輯都是一流的,但是……我看不出來你想要表達的東西。”
蘇花朝也深深的嘆了口氣:“這也是目前最困擾我的地方,我甚至快因為這件事……要瘋了。”
鐘念說:“一個紀錄片嘛,你一定要透過最簡短、利落的語言和畫面表達出這部劇的靈魂,就像我們以前看的一部電影,主人公從沒有過對話,只有男主的旁白,但那部電影拿到了奧斯卡獎,我覺得你可以再去看看那部電影。”
蘇花朝點了點頭,“你總是能給我指點迷津。”
鐘念說才沒有,“局外人總能看得透一些。”
兩個人又小小的討論了一會兒,外面的霍綏來叫蘇花朝了,兩個人才意識到已經不晚了。而且也是鐘念也才發現,梁亦封也在書房裡。
蘇花朝看了看兩個人,拍了下腦門,說:“哎呀,我忘了,隋禹說他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