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師詫異的看了一眼,說:“要是遇到好的人,要把握住。”
文化人催婚催的委婉些,不像是鐘家隔壁的阿姨,十分直白的說:“這個年紀再不找物件估計就找不到了,二十五之前是女人挑男人,二十五之後就是男人挑女人了,鐘念你得抓點緊,找個順眼的就嫁了算了。”
有的人隨波逐流,將就一生,鐘念聽完微微一笑。
有的話如風過耳,聽過就罷,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溫老師說完鐘念,又開始指責梁亦封。梁亦封這人雖然冷,但也是恪守尊師重教這一準則的人。這世上溫老師大概是唯一會對他進行說教的,畢竟他的父母對他可從不上心。
梁父說過:“女兒才要好好教,男孩只要能好好活就行。”
溫老師說:“你這人也真是的,鐘念,你知道吧,你離開以後你的位置一直空著,當時班上來了個轉校生,沒位置坐,我讓她坐到梁亦封邊上去,嘿你知道他怎麼了嗎?”
鐘念看了看他一眼,“怎麼了?”
“他攔著她,不讓她進去。”
梁亦封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溫老師繼續說,“我說班裡沒位置了,梁亦封看著我的講臺,說,‘那兒不還有位置嗎?’可把我氣壞了。”
鐘念低眉笑,她眉眼盈盈,笑起來的時候眼裡像是裝了星星一樣。
梁亦封又覺得沒什麼了。
溫老師談起往事,微眯著眼似是在回味是的,“你的位置梁亦封一直沒讓人動過,後來畢業了之後,梁亦封把你的東西都收拾走了。”
鐘念看向梁亦封。
他也看著她。
光從百葉窗中清澈透出,投射在他們二人之間。
像是一把刀,橫空在他們二人之間劈了一剎。
世界依舊清晰,他們兩個人近的只要吻過光就能靠近彼此。
·
兩個人從辦公室出來。
鐘唸的步子不快,梁亦封不知道是遷就她的步調還是其他的,走的也很慢。兩個人沿著走廊往前走,走廊盡頭便是他們當初所讀的班級。
鐘念在前門停下,她往裡看了看。
桌子整齊擺放,有的桌子上放了很多書,有的空空蕩蕩,其實和以前沒什麼差別。非要分出什麼不一樣的點,大概是人不一樣了。
梁亦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英國也這樣嗎?”
鐘念猶疑的看著他。
梁亦封:“不這樣坐著的吧?”
鐘念反應過來,“嗯。”
國外的上課比國內要複雜些,每科成績都有排名,上等圈的人坐在一起,中等圈的人在一起,下等圈的人在一起,以便更好的因材施教。
國內的應試教育大概是有教無類。
鐘念垂了垂眸,問他:“為什麼不讓別人坐呢?一個位置罷了。”
梁亦封側臉清逸,“不習慣。”他只這樣說。
拐個彎便是樓梯。
梁亦封慢條斯理的走下去。
鐘念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