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東西就往廚房跑去,冰箱裡有她昨天買回來的蔬菜和肉類,她挑了幾樣便開火炒菜了。
廚房裡油煙機嗚嗚的聲音響起,梁亦封坐在客廳沙發上,廚房的門並未拉緊,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在裡面忙碌的身影,他唇角上揚,神態放鬆,緩緩的睡去。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鐘念在餐廳邊叫他:“梁亦封。”
他睡意一貫很淺,聽到她叫他立馬醒了。
梁亦封走過來,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三菜一湯,他坐下,拿起筷子吃飯。
吃完飯已經將近九點了。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雨,漆黑的夜晚,大風吹得新綠樹木簌簌作響,瓢潑大雨砸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梁亦封站在客廳陽臺邊,背對著鐘念,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到鐘念洗完碗出來,他說:“我先走了。”
鐘念“嗯”了一聲,想了想又覺得自己不太禮貌,說:“我送你下樓。”
梁亦封沒有拒絕。
等到了樓下,兩個人才知道外面的雨有多大。
天空像是破了個洞似的,雨絲密密斜斜,大風卷過打在人的身上像是石子砸在人的身上似的。瓢潑大雨淅淅瀝瀝的席捲著這座城市。
梁亦封和鐘念都沒帶傘,兩個人站在單元樓大廳裡,看著外面暴雨闌珊。
梁亦封:“我先走了。”
他邁著步子往外走去,沒走幾步,身後的人就叫住他。
“梁亦封。”她的聲音很輕,似有緊張,帶著幾分顫抖,“別走了。”
梁亦封停下腳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揚起嘴角,轉身回來的時候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寡淡,“嗯?”
鐘念說:“在這兒睡吧,有客房。”
世外暴雨闌珊,他眉間的倦意那麼明顯,而且一路上他都在咳嗽,估計是那次淋雨的後遺症,從婚禮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下雨天開車的專注度要比平時要高百倍,鐘念有點不放心。
更何況他們也不是沒有一起住過。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咳嗽使得他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一個“好”都講的有些許的支離破碎。
·
“她是鐘念。”
“嗯。”
“她名字裡有心,但她這個人是沒有心的。”
“因為她的心在我身上。”
梁亦封摸著自己鎖骨下方的位置,上面的文身正在燃燒、散發著灼熱。
“你這個變態。”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