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灼熱的身體被柔軟的水珠覆蓋。
他單手撐著牆,隱忍而又剋制的悶哼出聲。
另一隻手往下,五指綣起,闔著眼,喘氣自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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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念看著梁亦封,他唇色很淡,這麼一會兒工夫額上都有濕汗,碎發被汗水沾染黏在面板上,臉色蒼白,比起那雙眼,整張臉更顯病態。
等不到她的回答,梁亦封又問了一遍:“什麼時候來的?”
鐘念意識到了他是在同自己說話,回答:“大概有十五分鐘的樣子。”
梁亦封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倒是沈放表現的異常的活躍,“三哥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醫院不忙嗎?大白天的睡覺幹什麼,你這個人很奇怪哦!”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語氣十分冷淡:“出去。”
沈放一副受傷的表情:“三哥你兇我!”
梁亦封沒了耐心,“滾出去。”
“……”
沈放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挑戰他的耐心了,麻溜一聲:“好嘞。”
瞬間就不見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梁亦封扯了扯衣領,轉身回了裡邊的休息室,留下鐘念一個人站在外邊。
她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思忖著自己到底是走還是留在這兒,最終還是沒有走。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待在這兒幹什麼,但梁亦封沒讓她走,她也不敢再走。
說到底,年少時不敢得罪的人,時隔多年依然高高在上,心悅臣服。
梁亦封出來的很快。他似乎洗了個澡,空氣裡有著好聞的沐浴乳的香味。不同於之前每次見面的西裝革履,他今天穿的十分的休閑風。
五月末,初夏時節,他身上穿著白襯衣加黑色休閑褲,褲腳略微收緊,十分的顯腿長。
他走到鐘念面前,高大的身影將天花板上的燈光都遮擋住了大半。
鐘唸的個子並不高,一米六三,因為每天跑新聞而常穿一雙板鞋,此刻仰頭看著梁亦封,他比以前似乎還要高一些了,高二的時候體檢出來是一八二,這會兒估計得有一八五了。
梁亦封:“你待會準備幹嘛?”
鐘念說:“回家。”
“我正好回去,順路。”梁亦封轉身開門,領她出去。
鐘念跟在他身後出來,見她走了出來,鬆手,門緩緩的合上。
一旁目睹了這一切的助理目瞪口呆,吃驚的看向鐘念。
梁亦封走到她辦公桌前,扣指敲了敲桌子,“下班。”
“可是梁總……”助理欲言又止的看著梁亦封,梁亦封的本職工作是外科醫生,其次才是沈氏的副總經理,他在醫院的上班時間極其不規律,早晚班交替,但助理都能摸清這些,然後把該處理的檔案在他來公司的時候給他簽。
秘書處的人管梁亦封叫冰山,也管他叫永動機,因為自從進了公司以來,就沒看到過梁總有過休息的日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似乎天天都在工作。像是臺永動機一樣。
像今天這樣,剛到公司休息一會兒,卻又離開的時候可不常見,或者說,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