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寒問暖之後,梁母也免不得八卦起來。
“念念年紀不小了吧,也該找個人定下來了。”
鐘念:“嗯。”
梁父聽到,挑了挑眉:“你別看到一個單身姑娘就催她結婚,先把家裡那位小梁總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吧。”
梁母嫌棄的撇了撇嘴,“您家那位小梁總不適合結婚,他適合孤獨終老。”
鐘念在一旁,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露出微微笑意。
梁阿姨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梁叔叔也是。只不過梁亦封卻一點都不像他們的孩子,他太沉悶,看上去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身上似乎隔了層真空似的,很縹緲很虛幻,一點都不真實。
她略微有點走神,再回過神的時候,耳邊是梁母的話了。
“不過也沒必要為了結婚而去談戀愛,我們和你母親對你的期望只有一個,你過得開心最重要。”
鐘念笑著點頭:“謝謝你,梁阿姨。”
梁母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
最後鐘念送他們離開的時候,梁母拉著她的手,說:“念念,你以後有事就來找我們,只要能幫,我都會幫你的,我們是一家人,知道嗎?”
“知道。”鐘念送她上車。
她站在原地,看著兩盞車燈在視野裡閃爍,消失於蒼茫夜色之中。
車輛緩緩消失在視野中,一彎圓月懸掛枝頭,風吹動枝椏發出簌簌聲響,初夏時分,晚風帶著微末涼意。
鐘念把臉頰邊的碎發撫過,轉身回去的時候,心裡沒來由的空。
那是一種悵然若失的空。
今天很好不是嗎?可她依然覺得,哪裡少了點什麼。
回到家之後,鐘母跑過來說:“你手機剛剛在響。”
鐘念回房點開手機,是一個陌生電話,她回撥回去,沒人接聽。不到幾秒的時間,手機亮了起來,是隋禹。
他說航空公司的人和他聯絡了,找到那個人了,他把她的電話給過去了,讓她注意點最近的陌生來電。末了,他還囑託道,明天別忘了去試婚紗。
鐘念這才想起來,她提早回國,是因為她的好友蘇花朝要結婚了。
她是伴娘。
·
隔天,鐘念趕到婚紗店的時候,蘇花朝已經試好了自己的婚紗了。
蘇花朝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喝著花茶,一見到她,難免少不了幾番冷嘲熱諷:“鐘大記者,跑新聞不都是要先別人一步的嗎,怎麼到我這兒,還讓我等你呢?”
鐘念站在她的對面,雙手環在胸前,挑了挑眉,道:“不樂意?”
“樂意!”蘇花朝噗嗤一笑,她站起來,伸開雙手,“歡迎回來,念念。”
鐘念抱住她,“好久不見,花朝。”
兩個人聊了好一通,最後還是店員再三提醒著換衣服了,要不然待會伴郎們過來就沒位置換了,蘇花朝才戀戀不捨的鬆手,讓鐘念換衣服去了。
婚紗店的試衣間不多,一共三間,但每一間都有十幾平大小。
鐘念拉開隔簾進去,左手邊掛了三件伴娘服,正對面的牆邊放了條柔軟沙發,另一邊則是光滑顯瘦的鏡子。
她把脫下的衣服隨手放在沙發上。
胸衣也一併摘下,換上乳貼。解下高跟鞋的鞋釦,腳後跟往上抬起,玻璃鏡子裡,她光滑白皙的腳踝像是一塊玉一般皎潔迷人。
她赤著腳走到衣架前。
抬手拿起那條白色的伴娘裙。
蘇花朝的先生霍綏是南城赫赫有名的人物,辦得婚禮自然是有別於普羅大眾的。就連伴娘禮服都有三套,白色、紫色和煙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