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君從手中變出了一身淺藍色的新衣，遞給凝鴛，讓凝鴛換上。
本以為師傅是知道了懾心鈴不見了，來責罵自己，沒想到，師傅不僅僅沒有說什麼，還送給她一身新衣，這不同尋常的舉動，讓凝鴛有些受寵若驚，但還是接下了他手中的衣服。
換下那髒兮兮的衣服，凝鴛感覺自己煥然一新。
雖然說女孩子相較於藍色更喜歡粉色，但這藍色的穿在身上，倒也合適。
沒想到師傅在山頂隱居那麼久，卻還懂得女孩子的打扮之道，這也許就是多讀了些書的好處吧，既上知修仙，又懂穿衣打扮，真是知識淵博啊。
不過，看樣子，師傅應該是大清早就來了。他應該不僅僅只是來給我送衣服的吧。
算了，死就死吧，懾心鈴是我偷的，師傅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凝鴛把懾心鈴藏好，一鼓作氣推開了門。
面對著師傅，她的心砰砰直跳，因為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怎麼樣的血雨腥風。
“你昨天晚上，是在寢屋睡覺嗎？”雲山君問道。
凝鴛雖有些心虛，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是啊，師傅，昨晚我一直在屋子裡睡覺呢。”
這回答乾脆響亮，頗有她在人間調皮搗蛋做錯事，卻還死不承認的潑皮作風。
“那你原來那衣服上的汙泥是怎麼解釋？”
雲山君向來對她不嚴厲，就算是偷了懾心鈴，他沒有用嚴肅的語氣質問她。
“我。。。昨天閒來無事去池子裡面捉泥鰍完了，泥鰍沒抓到，倒是惹得一身泥，還讓師傅給我送新衣，真是對不住師傅，惹的師傅擔心起來了。”
凝鴛表面上裝是道歉，實際上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
“懾心鈴在你這裡吧。”雲山君直接開門見山，也不願與她多兜圈子了。
凝鴛的頭低了下去，臉頰燒的有些發燙。
這事果然還是瞞不住師傅，師傅法術那麼厲害，只要一探懾心鈴的仙氣就知道它在哪裡，早知道昨晚應該就上了天宮，這樣師傅就找不到她了。
可就算上了重兵把守的天宮，那個地方的那個角落能容得了她呢？
“哎，師傅，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凝鴛苦笑著。
自己的家人被殺，族人被滅，自己的元神被封印，殺母仇人現在在天上過的逍遙快樂，又將要娶新人。
換誰，誰都咽不下這口氣，不是嗎。
“師傅，我知道我這次去刺殺他，恐怕我還沒接近他，就被重兵包圍，灰飛煙滅。可還是要去試一試不是嗎？”
她這一句反問，把雲山君問的有些愣住了。
雲山君看著這湛藍的天空，這藍色的天空之上，是那曾經熟悉無比的九重天。
凝鴛的屋外，種了幾顆芙蓉花，那曾是他的心上人最喜歡的花。
那紅色的花朵開的正豔，好像在提醒他趕緊摘幾朵，送去溪藍的屋子中。
“你這又是何苦呢。明知道不會成功的事情，嘗試了又有什麼意義呢？”雲山君喃喃的說道。
“不嘗試一下，又怎麼知道會不會成功呢，而且，一件事情還沒做，誰也不會知道結局，就算事情的結局真的不好，那死之前，我也是盡力了，我對得起我的娘，我對的起我的族人，更多的是，我對的起我自己的心。”
凝鴛說的這些話，被雲山君聽進了心裡。
或許，有些事情，總要試一試，才知道結局，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