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媛媛的心還沒有回到嗓子眼。她跟楊東城雖然沒有結婚,但兩人在一起很久了。她以前跟榮顯錢盛宇的時候,也沒跟他斷過關系。但那是以前,她有錢漂亮,他得看她的臉色。現在則是倒過來了,她可不敢保證他也能跟以前一樣,不計較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想著楊東城的一些嗜好,何媛媛湊過來要接衣服。他看了她一眼,把髒衣服放在了她手上。看著她轉身的瞬間,臉上流露出來的嫌棄。又嘲諷一笑。
何媛媛把髒衣服丟盆子裡了,小心翼翼說:“東城,我們一會去哪裡吃飯?”
楊東城坐了下來,又點了一根煙抽上了,招手讓何媛媛過來。何媛媛畏畏縮縮,不敢上前。楊東城一把抓了她的長發,將人直接拉過來。
何媛媛不禁痛叫一聲。
楊東城湊在何媛媛的耳邊低聲說:“是王胖子厲害還是我厲害?”
何媛媛的臉上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痛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她一邊護著自己的頭發,一邊哭泣著說:“東城,東城,你聽我說,我是被逼的,我一個女人,他要耍狠,我也沒有辦法啊,他給了錢的,我找他要了錢的……”
楊東城笑起來,提著何媛媛的頭發,使她的臉朝上,“收了錢啊,你這是賣、淫,知道嗎?”
出租屋的頂上吊著一盞的白熾燈,橙黃色照在何媛媛的臉上。以前光潔的面板變得粗糙了許多。這般近距離細看,不知道是沒洗臉,還是別的原因,竟是多了許多細小黑點。原本尖瘦的小下巴更是因為水光針的效期已過,而垮了下來。尤其哭泣的時候,一張原本嬌俏迷人的臉,糊滿了鼻涕眼淚,說不出來的滑膩惡心。
“別哭!哭就不漂亮!”楊東城說。
何媛媛抽抽噎噎的,“好,我不哭,我不哭。東城,你快鬆手啊,我頭發都被你扯斷了。”
楊東城把人丟開。何媛媛看著他陰惻惻的樣子,摸了一把臉,趕緊爬起來,拉開床頭的抽屜,將包工頭王胖子臨走之前丟下的錢拿過來。
“東城,這是他給的錢……”
楊東城在窗子底下時,就聽見了點鈔票的聲音。當下也不客氣,接過來,數了數。共是五張。再打量討好看著他的何媛媛,說:“去洗個臉。”
何媛媛慌忙點頭,洗幹淨了臉,湊過來。
楊東城皺著眉頭打量她,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已經用了快一半的化妝品。
何媛媛被他看得心發慌,她現在可不敢逆著楊東城。這是個瘋子,什麼瘋狂的事兒都做得出來。她小心翼翼湊過去,用沒有穿內衣的胸蹭著他的人。輕搖晃著,嬌媚說:“東城,怎麼了?”
楊東城一轉頭就看見了女人挺、拔、柔、軟的胸。她什麼都垮了,唯獨這個還堅、挺著。他一把將人拉過來。
何媛媛趁勢坐在楊東城腿上。
夜深了,何媛媛卻醒了過來,不知道是因為這出租屋條件太差,還是別的原因。最近幾個晚上,她都沒能睡好。癢,渾身發癢,尤以臉上脖子上最厲害,前幾個晚上,她蹭一蹭,摸一摸也就過去。這天晚上怎麼蹭,怎麼摸都不管用。癢得讓人無法忍受,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面板下鑽出來。
她最在乎自己的臉了,也知道臉上面板的嬌嫩,前幾晚上,再難受,她都沒用手抓,就怕抓出傷來,留下了疤痕就不好了。
這晚上實在忍受不了了,先是輕輕抓了幾把,短暫的痛快像是罌粟,越抓越忍不住,越帶勁。無法戒掉。
楊東城被吵醒了,坐了起來。
何媛媛對上黑暗中楊東城陰惻惻的眼睛,不由得打了寒顫。手上動作停了片刻。也只有片刻。她又忍不住了。
嗤啦嗤啦的面板抓撓聲音。
楊東城拉亮了燈。回頭看了一眼後,驚得跳起來。
何媛媛一邊坐起來,一邊抓臉。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問:“怎麼了,東城?”
楊東城看著何媛媛,驚魂未定,突然像明白了什麼似的,看向桌子上那些大紅色的護膚品。
何媛媛像往常一樣要挨過來。
“別過來!”楊東城一聲厲喝。
何媛媛愣了下,楊東城的脾氣陰晴不定,但從不推拒她的靠近。
楊東城遠遠挪開,把桌子上的鏡子丟過來。
何媛媛看著楊東城的目光,直覺自己的臉出了什麼問題。她連忙抓過鏡子看。
“啊——”一陣悽厲的慘叫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