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陽觀只是個名氣不顯的小道觀,也沒多少進項,這次兩個弟子進京參加丹師考試,沈懷年拿出了歷年的積蓄。
杜仲杜原來了丹塔之後,才知道人不少,報名費高得離譜,兩人壓力倍增。
杜仲一瓶水喝完,也想上廁所了。杜原還沒有出來。他越等越著急,越覺得憋不住了,幹脆把兩張報名錶丟座位上,放了一瓶水壓著,就跑衛生間去了。
杜原先出來,沒見到師兄,找了一圈,才看見才從衛生間出來的杜仲。
“咦,我放這裡的水和報名錶呢?”
兩人在周圍找了一圈,沒找到。杜仲說:“肯定是打掃的衛生的收走了。”報名錶沒有了,兩個人只好到接待處,求著工作人員又列印了一張出來。
師兄弟兩人繼續等。看著一波波的人進去了,又出來了。眼見外面的太陽偏西了,時間都過了三點。
“師兄,怎麼還沒有到我們?”
杜仲也覺得奇怪,兩人是頭一次來燕京,也是頭一次參加丹師考試。沒人帶。出門前,沈懷年講了自己的考試經歷。但十幾年的丹師考試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一點參考的價值都沒有。
杜仲決定找個人問一問。他才站起來。剛好浪費了五份材料的榮胥出來了。他沒看見袁曉曦,卻看見杜仲杜原倆人,他連忙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報名錶,上面還有杜仲的照片,雖然很模糊,榮胥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人來。
立馬就將手中的報名錶揉成了團,丟垃圾桶了。然後過來。
榮胥長著一張幹淨俊朗的臉,不發脾氣時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再加上他又是刻意接近。撞了杜仲一下後,連忙誠意十足說:“對不起對不起。”
杜仲說:“沒事。”然後正要撿起地上的報名錶。卻被榮胥先一步撿起來了。榮胥看了一眼報名錶,更加確定了沒錯。袁曉曦沒看見,估計還在裡面考,他得幫她拖延時間。
“你也是來參加丹師考試的嗎?”榮胥問道。
杜仲點頭:“是啊。”
榮胥嘆了一口氣:“這丹師考核實在太難透過了,我就是才從裡面出來的。”
杜仲原本就擔心考不過,正苦惱一點門道都沒有,遇到這麼一個才出來,又看起來很和氣的考生,自然就問起考核的事來。
“那你透過了沒有?你是多少號?”
杜仲的報名錶就在榮胥手上,上面的序號是三百二十七。榮胥信口就說:“我是二百八十八,你們呢?”
杜原連忙報上自己的序號。榮胥笑著說:“你們還早,不著急。”
杜仲杜原兩人信以為真了。杜原問:“不知道道友貴姓?”
“我姓榮。”
“榮道友,你能不能跟我們講一講裡面是什麼情況?”
榮胥巴不得。他存心讓杜仲杜原兩人打消考試,所以將裡面的三分難說成了十分。他自己的經歷也的確悲催,袁曉曦走後,他就著急了,又連續廢了二份材料,眼見著東西不多了,大廳中同樣參加一品丹師考試的考生好多都在笑。
他心裡氣的不行,下了一回狠心,想讓這些人刮目相看。但煉丹不是他發狠就一定能煉成了,最後一份材料用完了,他才勉強有點感覺,可惜機會沒有了。
杜仲杜原聽說進去還要交不菲的材料押金,臉色更不好了,他們手上的錢可沒剩多少了。
杜原低頭說:“師兄,我不考了,你去吧。”
杜仲皺著眉頭說:“你說什麼呢。”
榮胥看了看滿臉愁容的兩人,心裡不厚道的成丹後,丹塔還有回收丹藥和多餘材料這回事,反而添油加醋唉聲嘆氣說:“我報廢了三份材料,幾萬塊錢就這麼沒了。這回去的路費還不知道怎麼辦?早知道這麼難考,我先前就不該進去。”
杜仲杜原都低下了頭。他們手上也只有一二萬,這樣看來,一個人都考不了。
“怎麼辦啊,師兄?”杜原問。
杜仲也不知道怎麼辦,這大老遠來一趟,不可能連試都不去試一下吧?回去了,怎麼跟師傅交待?
正頭疼著,就看見樓上沖下來一個女丹師,表情激動。不知道跟接待處的工作人員說了什麼,接待處服務臺那邊像是炸開了鍋一樣,一下子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