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希望是臨風在騙我。
帶著傷忙了半個晚上,如何還能那般早就出門。
許是我面色不大對勁,臨風停了一瞬,猶豫道:“公主可是有事交代?屬下定然轉達給主子。”
我咬了下唇邊,低聲道:“近日這般忙,你讓他注意休息吧。”
語罷我轉身過去。
臨風在身後稱是,我猶豫了一下又轉身回去叫住他:“罷了,別和他講了。”
“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臨風一個怔愣瞧著我。
我擺了擺手,轉身過去,已不想多說什麼了。
注意休息這句話,大概不需要我和他講了,劉青蘿有的是機會和他說吧。
如今我說,反倒顯得多此一舉,也免得他們多想,懷疑我知道他們昨晚不在府中。
好在臨風也不再多問,在後面應了一聲,便合門而去。
自昨晚外出晃蕩一圈,今日開始,我將繼續我的院中禁足生活。
上午時候,聞信去徐文起那邊把事情都處理妥當,回來和我講了一句,便懶洋洋地說要去補眠了。
我便獨自一人坐在屋裡,武功研習畢了,霜橋在忙,只能玩兔子,可是兔子瘦了不少,也沒以前那般活潑了,也不好逗弄。
倒是頭一次,巴不得聞信過來和我念叨幾句,哪怕他說話總是又臭又冷,惹人恨。
就這麼捱到了傍晚,簡單吃了晚飯,窗外明月已上枝頭。
是不是快到中秋了?
我迷迷糊糊的算著日子,倏忽間門卻被敲響了。
我懶洋洋道:“霜橋,我現在還不睡。”
敲門聲遲疑了一瞬,隨即傳來了霜橋的聲音。
——卻不是對我說的。
“奴婢見過侯爺。”
我渾身一個激靈。
顧君則。
幾天過去了?我數不清。
但這大抵是自我當你面傷她之後,你第一次和我正面相見吧。
這院子門可羅雀,門窗可落秋霜,房梁盡是星光,荒涼得緊,你可知道?
顧君則肯定知道,我聽見了霜橋的話。
可是我遲遲不想開口。
他這般待我,若是我還上趕著喚他進來,未免也太低三下四了。
“……公主。”終於,他開口沉聲喚我。
我咬著唇還是不想說話。
我洛伏波當真是個別扭人。
霜橋倒是個聰明丫頭,在外面趕忙給我和顧君則都尋個臺階下:“公主,外面霜冷,要麼讓侯爺先進去再說吧。”
於是,我總算能借著個藉口,如自己所願,答應他進來了。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