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卻是眯起眼睛冷冷看著她,一抬手攏了那玉佩,攔住明王妃匆忙伸過去的手:
“這話……本王倒也挺想問你。”
明王妃一愣,頹然後退幾步:“王爺……這是何意?臣妾不明……”
皇叔陡然站起,手執那玉佩懸在明王妃面前,聲音已然帶了幾分狠厲:“或者說,本王想問你,還有在座的,你的父親和兄弟——”
“你們究竟把澤兒弄到何處去了呢?”
明王妃瞪大了眼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王爺,澤兒是臣妾的心頭肉,更是臣妾的盼頭,臣妾無論如何都不希望澤兒出事啊!”
“臣妾當真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皇叔冷笑:“不明白?”
“若是讓本王說得更明白些——便說得更明白些,總歸如今諸位皆在此處!”
“王妃,這玉佩是你在送別宴上被人陷害之後,本王去探望你,卻偶然發現你枕下有流蘇一般的物什,取來一瞧,發現是澤兒的玉佩!”
“這玉佩澤兒始終隨身攜帶,當初他在你的陪嫁嬤嬤的看護下消失,如今這玉佩又出現在你枕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冷硬得都喚‘王妃’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夫妻二人之間的裂痕。
明王妃頹然伏地,泣涕漣漣:
“王爺,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自那日澤兒失蹤,臣妾便再沒見過澤兒的蹤影,如何心急,王爺不也瞧在眼裡嗎?澤兒是王爺的孩子,也是臣妾的孩子,臣妾如何會……”
此時,明王妃父母總算看不下去,那老夫人幾步過來扶住明王妃,老爺子則看向皇叔,一拂袖,一拱手:
“明王,此事與段家無關,只怕其中有人動了手腳。”
皇叔冷笑:“事情都這麼明白了,岳丈大人還想和本王打什麼忽悠?真當本王是痴傻之人,任由你們拿捏?”
段家老爺子皺了眉,沒再說出話來。
皇叔卻是冷狠地盯著他:“莫要欺人太甚了!”
“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此番本王也算是見識了!”
這字眼分外難聽,惹得一眾人紛紛皺眉。
可是皇叔臉色鐵青依舊滔滔不絕:
“澤兒在陪嫁嬤嬤的看護下沒了蹤影,之後他的隨身玉佩在王妃枕下出現。”
“段家二位兄弟入宮即起了一場大火,送別宴王妃又中了紅湯,再難有孕,如今為了這等事更是半分不饒人,哪怕柳家人以命相逼——王妃再難有個孩子,便不允本王再有後嗣?”
“還是說,你們本就是算計好了這一切,想要謀害本王,想要操縱本王、制約本王?”
“可笑你們如今還敢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和本王講什麼——不曾做過對不起本王的事!”
段家老爺子擰了眉頭:“王爺怕是多想了!”
皇叔冷笑:“我倒是害怕這不是我多想!”
如今終於開始分毫不讓人了。
我心下一清二楚事情的全態,也自然知道這段家、明王妃都冤枉得緊。
明王妃那模樣可憐又無助——不過,這正是我想要的。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呢。
大堂裡沉默了,半晌,柳丞相終於開口:
“段家老爺子,依下官所見,閣下幫襯王爺是真,但是未免太過失度了。”
段家老爺子冷冷瞪了他一眼,可是沒有證據,又如何解釋?
柳丞相笑了笑,倒是開始打圓場:
“依下官所見,事已至此,還是王爺登基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