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偏就要肆無忌憚地折磨他——就像他此前得意洋洋地說要折磨我一樣。
反正我料定了他現在不敢動我,即便他敢,他疼成這樣子,我又有武功在身,我也不見得會輸給他。
他一面倒吸涼氣,一面顫著聲線道:“……信……”
我像揉貓貓狗狗一樣又揉了揉他的頭發:“那以後可就要乖乖的了,要聽話,才不會難受,不然我可保證不了,你會不會和這種疼痛共度下半生。”
面前的男人皺起眉頭,徑直把唇角咬破出血,也不肯多吭一聲。
半晌卻是反手抬起短匕直刺他自己的心口,我伸手出去便是一彈……
只聽‘當啷’一聲,寒光一閃,他的匕首徑直落地。
“你做什麼?”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一雙眼睛通紅。
我笑了笑:“就像你之前說的,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麼輕巧。”
“你……”
我繼續摸他的頭發,手感頗好:“更何況你不是說和我有什麼仇?我總要弄清楚再說。”
面前人低低‘哼’了一聲,不肯多言。
我又笑:“加上你之前救過我一命,留下你的性命,也算是答謝了,我洛伏波可是一向講良心的。”
除此之外……
潛意識裡,我覺得這個黑衣人對我有用。
且不說他的身份或者其他,單單是他這一身武功,又會腹語傳音,他隱匿在暗處,應當可以護我周全,幫我擋下血光之災。
“所以你不如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和我究竟有什麼仇?之前和我說我欠你一條命,又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渾身發顫,倒是硬氣依舊,扭過頭去瞧也不瞧我。
我心下冷哼,手探入袖裡又加了力道。
“……唔!”
眼看著面前黑衣人身體猛地一個戰慄,單膝著地已然架不住,只得無比狼狽地雙膝跪伏,如此還忍不住猛烈地顫抖著。
我能看出他伸手出去想摸落在一旁的短匕,便幹脆利落先他一步一腳把短匕踹飛。
“聽話,回答我的問題。”
我伸手又揉了揉他的頭。
這種佔據上風的感覺可真棒啊,自從父皇母後被擒,這麼多年了,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加上他該知道的都知道,卻對我幾乎沒有威脅,一點約束都沒有,我便更是自在了。
他顫抖著聲音總算開了口:
“我叫……聞信。”
聞?
這個姓氏極為罕見,如果我沒有記錯……至今看見的唯一的相關記載、是北國一個隱匿多年的武功世家。
這個男人的武功屬上乘,這一點略略符合。
但是……我自幼生長在南國深宮,罕少外出,至於去北國,更是隻有那次隨父皇去南北邊疆打仗,如此怎麼會招惹到隱匿武功世家的?。
我皺了皺眉:“我不記得我做過什麼對不起聞家的事。”
聞信咬著半邊唇角蹬向我,半晌啞著嗓子道:
“不是聞家。”
我低頭回看他:“那是?”
他轉臉過去又不吱聲了。
全然不肯解釋清楚,擠了半天只說了個名字?
我心下憤憤然,手在袖間一探,二話不說又加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