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勺子收回來吹了吹又給他遞過去,便看見這廝一勾唇角,隨後他毫不猶豫地張口喝下去了。
我一愣,隨後看見他眼裡略略的狡黠色彩,像個詭計得逞的孩子,我心裡卻暖融融地好像彙了滿滿的溫柔。
就這麼一勺一勺地給他餵了藥。
末了我擱下碗來,回頭看見這廝探出赤色的舌尖緩緩舔舐著唇邊的藥汁,心裡忽的一晃,隨後鬼使神差地湊上去,用唇蹭著他嘴角的藥汁。
藥汁是苦的,可顧君則的氣息暖融融、甜絲絲的。
顧君則身形僵了一瞬,隨後一如既往地,偏頭過來回應我。
我記得清清楚楚,從我在大殿裡故意招惹他那次開始,每一次我吻他,他都會如此熾熱地回應我。
我的顧君則啊。
我只覺得之前的自己太傻太傻了。
為什麼偏偏要等他為了我領兵赴險才相信他之前口口聲聲說的、明明白白表現出來的歡喜呢。
好在如今明白還不算晚。
就這麼平平淡淡陪在他身邊,其實也挺好的。
我有些貪得無厭地蹭著他帶著隱隱沉香味的唇,直到顧君則低低哼一聲,忽而偏頭湊到我耳畔:
“公主,我……突然好想抱你。”
101做飯之事,還是交給微臣吧
想……抱我?
顧君則這廝低啞著嗓音,緩緩說著,我一偏頭,就對上他那對熠熠發光的鳳眼。
天知道他如此,有多招惹人。
聽得我心裡,徑直一哆嗦。
他卻繼續說著:
“幫我把xue解開,好不好?”
我從他面前退後回來,心裡五味雜陳,不知如何開口。
顧君則卻抬眼看著我,那目光竟然有點可憐兮兮的,好像是我故意不給他解xue不讓他抱一般。
……雖說我也的確是故意不給他解xue。
我被他盯得心裡愈發不是個滋味,自知糊弄不過去了,這計劃流産了。
於是沉了口氣,硬著頭皮道:
“那你……”
“先把褲子脫下來。”
顧君則身形一滯,有些愣怔地看著我。
我徹底放棄了自己此前算計的——事已至此索性該說都說了吧。
“傷口在你左腿上,一刀斜砍到了內側。”
“所以封的xue就在旁邊。”
我說完了抬眼又看顧君則。
這廝卻是低低咳了一聲,看著我眸光閃了閃,然後他有些別扭地轉臉過去。
“你不是要解xue嗎,你脫下來,我給你解xue。”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我只覺得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話語也越來越幹脆。
孰知顧君則停了停,卻是眯了眯鳳眼,沉著嗓音開口:
“可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