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得很。”
——我手一停,卻是靠在他清涼的衣襟上不動彈,迷迷糊糊地打斷他,嘟囔了一句。
他低頭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額頭,他的下巴涼絲絲的,隨後卻是移開來,縱使我伸手出去也沒能抓住。
頭上方傳來他低低的一句話:
“雪釀是溫身子的,熱也屬正常,公主莫急。”
我哼哼一聲:“沒有熱在你身上……你、自然不著急。”
“罷了,你不給碰……就放本宮下來,本宮解了外袍也涼快著。”
他停滯了一瞬,隨後抱著我緊了緊,步子也快了。
“公主,已近冬日,不可貪涼。”
他停了停,隨後又有些猶豫晦澀、聲音放低了許多道:
“何況……”
“公主這些日子大抵該來葵水了,受不得涼。”
他怎麼知道我來葵水?
這個問題在我迷糊的頭腦裡掠過。
卻來不及多想。
只覺得他步子又急了,抬頭看了看,只瞧見那漂亮的下頜線,清明硬朗,線條如流水,顧君則分明是個心懷暗淵的男人,而這一瞬瞧著卻似是經事尚淺的少年。
搖搖晃晃地到了屋內,燈燭半明。
顧君則俯身放我在榻上,我迷迷糊糊地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那一對鳳眼在黑暗裡明亮得彷彿容納著星辰。
目光相交的一瞬,他轉身過去,卻是走到一旁的擺弄東西。
“你手臂的傷不是還沒好……何必……自己送我回來?”
我在他身後晃悠悠地說著。
顧君則的身子一停,隨後轉身過來,手裡執著個帕子。
“我都娶了你了,難不成還要旁人送你回來。”
他低低說著,拿著帕子伸手出來,似是要給我擦臉。
我半路攥住他手裡的帕子,只是笑:
“是啊,你都娶了我了……”
“可是你什麼都不說,單單送回來,又有什麼用?”
他一個愣怔,隨後低頭看著我,眸光深深。
“想知道什麼?”
顧君則,我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或者說,我知道的、關於他的事情,太少了。
“低頭,我告訴你,我想知道……”
他停了一瞬,隨後緩緩湊近我。
四下的沉香味漸漸濃了起來,面前的人很清涼。
身體裡似是有一團火,還有朦朦朧朧的迷糊。
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抬手抱住他的頸子,身子一轉伏在他身上。
身下人悶哼一聲,身子一動,我便又偏頭一咬。
口中是一個微微抖動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