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白了什麼。
卻又不能笑出來,轉頭過去瞧了瞧顧君則。
這廝依舊靠在石壁上,瞧了瞧那邊,又開始閉目養神了。
“王爺,外面雨小了不少,天也開始放晴了,我們先走吧。”
誠王妃笑著說著。
誠王忙不疊地點頭:“好、好。”
語罷卻是回頭瞪了我一眼,那二人帶上東西匆匆忙忙就跑了。
我看著遠處那一灘水哼哼笑了兩聲。
真是勇猛無敵啊,我的好堂哥。
外面的雨滴滴答答還在下,也不知一會兒是全全放晴,還是繼續疾風暴雨。
但是顧君則手臂上有傷,我們現在不能走。
我瞧了瞧洞口外,又轉頭看了看顧君則。
他依舊靠在牆壁上不動彈。
猶豫了一下,我從懷裡摸出包紮用的東西,碰上他的右手。
他身形一滯,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睜眼看向我。
“傷口受不得潮,重新弄一下。”
我不再瞧他的臉,把話說得很簡單。
這話說的賢惠得很,大抵是我裝出來的。
他動了動身子乖乖地任憑我給他把袖子褪下去。
熱乎乎的氣息就在我額間略過,微微抬眼能看見他上揚的嘴角。
“公主可是特意帶的包紮之物?”
雖說最開始帶上這東西,的確是因為心裡莫名其妙想著他的傷口。
但是他這麼問出來,我心裡就各種別扭。
——說的好像我多在意他似的。
於是頭也不抬,只是撇了撇嘴:
“這叫未雨綢繆,一路都要靠你帶著,我可不想被困在荒郊野嶺。”
說完停了停,又覺得這句話說的,好像是變向承認了我想著他一樣。
於是我哼了哼,又補上一句:
“更何況,我小時候來秋獵,也會自己帶著包紮的東西,這是一直以來的習慣。”
語罷我把頭又低了一低,裝出一副全神貫注盯著他傷口的模樣。
顧君則這廝太精了,我不瞧他,他也別猜出我的心思來。
——我才不會讓他知道,其實小時候我總是忘帶藥物,每次都是二哥聽著父皇母後的囑咐,幫我帶著。
我話音落下,顧君則只是笑了笑。
便又無話。
舊的繃帶拆開來,最開始猙獰的傷口如今癒合得不錯,但是那一道疤痕依然明顯而駭人。
他此前受的傷恐怕傷了筋骨,剛剛下了時間不短的大雨,如今天氣濕潮陰涼,摸著這繃帶也略有潮意,而未全養好的傷最怕潮濕,也不知他疼不疼。
我心裡暗暗算計著,卻總歸也拉不下面子來問他。
索性直接拿著包著幹草灰的紗布給他擦了擦傷口邊緣,大抵能去潮。
倏忽間卻覺得一個軟軟的溫暖的東西在額頭上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