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徵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一襲捲風狂妄的吹過漫無邊際的黃沙地面上,早就堆積的黃沙土堆被捲風吹的四零八落,可這捲風卻滑稽的很,順著行人的長靴在那頂風的腿上打了一個流星圓圈,本以為這樣捲風也就不會再亂來了,卻沒想到一個翻身捲風從下至上狂亂的吹拂著行人的衣衫,直至行人用手掩著自己的雙眼。
“呵,本以為趙將軍你們一行人在這裡呆了數月,就算是再不適應也不該會這般的狼狽不堪啊!”
站在營帳外一絡腮鬍子大漢,左手持刀,右手攔肩,身穿著一條純白狼皮的外衫,用不屑的眼神對著來人上下微微一打量,輕蔑笑道,“哼,看來也不過是一群無能之輩,怪不得能做出那種令人不恥的行徑,簡直就是...”
“哈做!”
聽到身後傳來的吼聲,被喚作哈做的大漢如醍醐在頂,懶散的姿態頓然消失,抱著那柄刻著一異形花紋的刀,畢恭畢敬的對來人沉聲道,“將軍”
“來人即是客,哈做你怎可如此無禮!”
面對扎法的嚴厲批評,方才還神采飛揚不可一世的哈做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單膝跪地朗聲答道,“是,屬下知罪,任憑將軍處罰。”
扎法的臉上依舊是冷冷,衝著旁邊士兵揮了揮手,沉聲命令道,“來人,將哈做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是”
“趙將軍和楊將軍二人遠道而來,扎法有失遠迎在先,如今竟然還縱容屬下這般無禮,都是扎法的錯,還請二位將軍看在扎法的面子上,饒了哈做一命。”
淡淡瞥了一眼被士兵拉下去的哈做,趙德亮撣了撣身上的黃沙,淡淡道,“不過是一條惡犬而已,本將軍豈會放在眼裡?”
說著,趙德亮眉毛輕輕挑了挑,笑道,“難不成當狗咬了扎法將軍之時,扎法將軍還會反咬回去不可?若真是如此,豈不是真成了那惡狗一般了。”
“吱吱吱...”
扎法緊了緊拳頭,強擠出一絲燦爛的微笑,溫聲道,“趙將軍說得對,畜生不過一畜生,人又怎麼會跟那畜生一般計較呢。”
“畜生也只是畜生罷了,人可不是畜生。但有時候,有些人的行徑卻連畜生都不如,這才便有了豬狗不如、狗彘不若、狗苟蠅營、寡廉鮮恥、鮮廉寡恥這些不堪入耳的詞彙來形容這種人。”
偷雞不成蝕把米。
才來到對方營帳,就跟人家結了這般的怨憤,如今又被人當著面回罵,楊鼎勝在心裡心疼自己幾分,看著這般凝重的氛圍,適時出言道,“扎法將軍,今日我等前來是為了中朝和婆羅兩國結盟一事。如今西北之事已經結束數日,我朝皇上還在京都等著我等班師回朝,若是貴國汗王有什麼不便之處,那我等就要先行告辭了。”
“兩位將軍且慢。”
“太子”
幾月不見,前夕還溫文爾雅一派風流的虎嘯太子,如今那俊俏的臉上卻滿是滄桑,就連嘴角上下也長了淡淡的鬍鬚,再加上黑色的長衫錦袍,整個人顯得比之前更加的成熟穩重,明眼便是成長了許多。
對著扎法輕輕揮了揮手,虎嘯闊步走向趙楊兩位將軍,俊逸的臉上顯著和煦的笑容,朗聲道,“二位將軍遠道而來,如今連杯茶都不喝便要離去,這若是被人傳了出去,豈不是說我們婆羅毫無禮法可言嗎?”
“原來是虎嘯太子,好久不見。”
“趙將軍也是讓我好生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