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去把我為師大人準備的東西取來。”
回頭吩咐過站在不遠處的丫鬟,虎嘯轉頭對師中泰笑道,“來,師大人請。”
“嗯”
又是三杯酒下肚,只喝不出師中泰突然覺得有些內急,便跟虎嘯賠了禮跟著一個小丫鬟找茅廁。
因為衛生條件的問題,這裡的茅廁不會設定很多,晚上起夜也都是用夜壺,師中泰家裡便是。條件好些府上,茅廁還是要分主人和下人之別,下人的不用說,能用就成沒那麼多的講究。可是主人卻完全一樣,不說是坐便式馬桶,那至少也不會是蒼蠅滿天飛的情景。
出了花園,小丫鬟便領著師中泰往右拐,跟來時是兩個不同的方向,雖然師中泰路痴,但是大致上也能感覺到小丫鬟這是在帶著自己朝內院深處走,不疑有它,身為這裡的貴客,茅廁自然是要用主人式的。
“敢問姑娘芳名?”
“大人客氣了,大人叫奴婢棉兒就好。”
“面兒,可是面子的面?”
棉兒笑著搖了搖頭,甜甜道,“是棉花的棉。”
“哦,是棉啊。”師中泰摸了摸下頜,眼珠子一轉,道,“不盡長江萬古流,天水茫茫倚孤舟,疾風捲雨過山去,五彩虹光在前頭,棉兒姑娘這是要苦盡甘來了啊。”
聽他念詩,棉兒兩眼迷迷瞪瞪,不解其意,聽到最後一句一對黑亮的眸子突然放光,亮閃閃的看著師中泰問道,“大人還會算命?”
“略懂一點兒。”
被人崇拜的感覺真好,尤其還是一個水靈靈的小丫頭,師中泰自得的揚起腦袋,右手下意識就想捋鬍子,摸到下巴那裡光溜溜的,這才想起自己還沒長鬍子呢。
“那方才大人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大人可否為奴婢破解一下?”
“這有何難?”
師中泰揹著手,邁著官老爺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走,腦袋四十五度角仰視半空,用著儘可能清朗的男中音道,“這句話意在告訴姑娘,所有的事自古有之,無以為源,無以為盡。人生或者一個人,一件事,只是天際茫茫之中的滄海一粟而已,就如同人駕駛著一艘小船在浩瀚的江海中,無有依靠,只能依靠這艘小船。風蕭蕭,雨淅淅,儘快轉過江邊的山環,只要棉兒姑娘你能夠努力航行,彩虹和陽光會在前面等著你。”
“大人說的都是真的嗎?彩虹和陽光真的都在等著奴婢嗎?”
自己明明就是隨便開了一個玩笑,卻不想這小丫頭反倒是認真了起來,看著棉兒希冀的眼神,師中泰不知道她現在正在遭遇著什麼,但是他希望她能夠早日度過這波苦難,隨即肯定的點了點頭,認真道,“真的。只要棉兒你肯努力,前面就是彩虹和陽光。”
“承大人吉言,若是奴婢真的有這麼一天,到時候一定會給大人立個生辰牌,日後必定日日參拜保佑大人步步高昇。”
生辰牌?怎麼還把這個東西扯出來了,自己這張嘴啊,早知道老老實實去撒尿便是,幹嘛多這一茬事兒呢。
撩撥小姑娘反被將軍,師中泰可再也不敢多嘴了,老老實實的撒完尿跟著往回走,走到竹林十字路口拐彎處,從左旁側正巧走出來一位姑娘,師中泰只顧著看林子裡的幾隻兔子,直接一頭撞到了姑娘的懷裡。
“咚...”
“嘶...”
“小姐,你沒事吧你?”
“你這人是怎麼走路的,都不帶看著點呢嘛,誰讓你進內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