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李連福曾經幫過自己的份上,師中泰也不會破天荒的要上奏摺。奏摺的樣式師中泰倒是看過,可是那也只是在電視劇上匆匆瀏覽一眼,具體的格式他倒是真不知道。原本覺得這奏摺應該與書信不無二般,可是想好了開頭,師中泰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要下筆寫一些什麼。
直接開口輕饒,看著太過於直白,不禮貌;老家人的習慣開口求情之前先寒暄,這樣再開口也容易成事,師中泰覺得不合適;若不然先總結一下跟虎嘯比試的心得,這樣或許皇上一高興就成了,內容南轅北轍;或許可以拿軍器監的事情先開刀,之後再舉一反三扯到李連福,好像有些太牽強...諸如此類的想法一一都試過,有的甚至都寫完了,可師中泰看罷總覺得不行,這可是自己的第一封奏摺,不能太過於隨便。
本想找個書生齊聚的地方,趁著才子濟濟或許能有什麼好的啟發,卻不料剛一進書意館的大門就碰見了一個穗子。
“閣下看來倒是這裡的常客?”
“不算,但是跟公子相比之下,我確實比較常來。”白衣少年從師中泰身後走出來,看著他臉上淺淺一絲得意。
“哦”
師中泰直覺這傢伙不懷好意,就好像從外面一直跟著自己,漠不關心的輕應一聲,走過他身邊準備去南面牆上看看那裡掛著的書本。
“公子既然對著書意館不熟悉,若不然我幫公子引路如何?”
“你很閒嗎?”
“還好,反正今天我也沒什麼事。”
“咱倆認識嗎?”
“相逢即是緣分,這一來二去我們不就認識了嗎?”
白衣少年仍不死心,一直跟著師中泰走到南牆,嘴裡的話還一套一套的,若不是知道自己是個男的,師中泰都懷疑他這是在泡妞。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還請閣下離開。”
從牆面上取下一本署名為“座上磨人”的書本,師中泰翻開第一頁,是一首打油詩。
“梧桐樹下梧桐雨,梧桐雨中薄命人。薄命人前非何物,非何物中一錠銀。”
“呵呵”
寫的是什麼呀這是?
打油詩看的師中泰不住搖頭,不等他接著往後翻頁,身邊白衣少年的聲音淡淡升起,“這是留言簿,京城剛剛流行不久,公子不知道也屬正常。”
“首頁是這‘座上磨人’寫的,其他讀書人看了之後心有所感都可以隨便書寫,公子爺可以試上一試,我覺得還挺好玩的。”
留言簿?
倒是個挺時髦的物件,最古老版的扣扣留言板。
聽他這麼一說,師中泰想翻閱的心思也不再了,將書本掛在南牆上,抬頭看了看熱鬧的大堂,視線不由飄向了雅靜的二樓。
“公子想去二樓?”
“我勸公子還是罷了,二樓是那些深宅小姐去的地界,像咱們這種是不能上去的。”
“深宅小姐?”
師中泰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他,“不是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
“公子這就有所不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