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轟然大響自工廠內響起,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打掃才積累下來的煙塵彌漫開。
又一聲響,封呂終於貼著牆壁摔落地上。
一掌之下,他已受了重傷。
不知道多少血從封呂的口裡噴出,又或是因袁通的血,亦或李天自己噴出的那小小一口血,李天從地上爬起時,只覺鼻間充斥了一種被稱之為血腥的味道。
漫天的煙塵還未消散,袁通才以體內血氣震飛了插在身上的血刺,正在療傷止血。
好機會!
李天乘此時機,再次運起八步趕蟬,在袁通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蓄勢待發的一招破鋒劈了出來。這是他當日在森林中將破鋒八刀練到傳奇之境後,將破鋒八刀的八招化繁為簡,盡數融合成的一招,恐怖至極的一招。
這一招,是他一直以來暗藏的殺手鐧,本來準備在爭奪國術大賽第一名時使用,卻不想今日就要於世人眼前露面。
袁通被劈倒在地,這一刀,當真似有破鋒之力,縱然袁通倉促之間仍然舉拳抵擋,更因心中警兆將渾身血氣運至拳頭之上,仍然被李天一刀破拳。
這一刀,如劈柴一般,將袁通的一隻右拳,劈成了兩半,血水噴灑,筋骨相連,看著好不恐怖。
然而,更恐怖的,是李天的一招,竟然能重創宗師之境的高手,此間戰績,若是為武術界所知,只怕他便要從此揚名天下。
只是,要想揚名天下,還得有命活著才是。
袁通雖然廢了一隻右拳,後背又受了重創,但他畢竟是宗師境高手,劇痛難忍之中,他含恨的一腳仍是將李天踢得步了封呂的後塵,砸在牆上。許久才貼著牆壁滑落地上,胸前的肋骨,更不知在這一拳之下斷了多少。
“你們,成功的激起了我的怒火,為了報答你們,我決定,讓你們生不如死!”袁通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
早因雙方交手而躲到了一邊的韓鼎盛步雲飛等人看得大為解氣,韓天叫道:“把他全身的骨頭給我一寸寸的捏碎,讓他成為廢人了,再好好炮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不會忘記,當日前去張氏武館踢館時,在比武中被李天重傷的事情。
漫天飛揚的塵土已經落盡,天地恢複了清明。
惡魔般的怪笑聲在工廠內響起,袁通將李天和封呂拖到了一起,看著兩人陰森森道:“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李天不知自己會否真的被一寸寸捏斷骨頭,也不知封呂到底還是死是活,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是不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努力運轉長生訣,來恢複自身的傷勢,爭取帶著封呂逃走的機會。
眼前陰影籠罩,是袁通蹲了下來,他已準備用自己那剩下的一隻左手,來一寸寸捏斷這帶給他巨大傷害的兩人。
“正所謂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們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們自己,誰讓你們傷我?是誰借了你們豹子膽傷我?現在報應來了,你們就放棄掙紮吧,在老天爺面前,沒人能反抗!”
袁通此翻話,真叫人氣憤,明明是他要殺人,自己不過反抗罷了,怎就叫做報應來了?
難道,只需他殺自己,自己只能選擇引頸就戮,就不容有絲毫反抗嗎?
毫無道理的道理,這是拳頭的道理。
然而,若說拳頭就是道理,只怕袁通還未必可以成為道理,哪怕他是宗師境的高手。
“本不想出手,但如今看來,我是非出手不可了!”
一聲深深的嘆息從不知名處傳來,聲音中充滿了蕭索,似乎說話之人是個滄桑的老者。
然而,當那人走進來後,眾人才發現,對方竟是一個中年人。
李天睜開了眼睛,他已發現,有人來救自己,雖然自己並不認識此人。
繼而,他看到了躺在旁邊,還未死去,但同樣身受重傷的封呂,也在看著那進來之人。
最後,李天看到了一個步履沉重的中年男人。
他,有著一頭白色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