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馬輕車熟路的走出了城外,李振江在一群人異樣的眼光中跟著出了城。
走到城外寬廣的空地,那匹黑白花的馬回頭看了眼李振江,挑釁的打了個響鼻。
李振江這脾氣也是上來了,一天之內接連被一匹馬鄙視,他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嚴重的侮辱,所以,他毫不客氣的翻身直接騎在了馬上。
黑白花明顯一愣,他沒想到李振江直接跳到了他的背上。
要知道他是很特殊的,不像其他馬匹那樣有馬鞍以及韁繩,一般情況呀,沒有馬鞍很少有人能真正的做到翻身上馬。更何況他要比普通的馬還要高上半頭。
想明白怎麼回事後,黑白花明顯的憤怒了。
“唏律律!”
他高揚著前蹄想將李振江從背上滑下去,李振江怎會如他的願,兩條腿狠狠的一夾馬腹,身子像是釘子一般紮在馬背上,竟是紋絲不動。
“唏律律!唏律律!”眼見一計不成,黑白花又生一計,他帶著李振江在寬闊的原野上快速的奔跑起來,左突右衝,時不時來上一個急剎車。當真是危險異常,李振江也好幾次都被他從背上甩下去。
李振江緊緊的夾緊馬腹,雙臂環繞著黑白花的脖頸就是不鬆手。
依照他目前的力量,哪怕是黑白花在特殊他還是一匹馬,被李振江這麼強大的臂力緊抱著脖頸這麼久也有些吃不消。
最難受的莫過於喘氣了,李振江幾乎快把黑白花勒斷氣了。
漸漸的,由於供氧不足,黑白花漸漸放慢了速度,開始變得溫順起來。
李振江鬆開了環抱著他脖頸的手臂,知道黑白花算是屈服了。馬這東西很有意思,一旦屈服了就不會再反抗。李振江知道,從今天開始,這匹馬就真正的屬於他了。
“你後你就叫大麥吧。”李振江思索了一陣惡趣味的說道。
說實話,黑白花真的與大麥町犬很像,白色中帶著黑色的斑點。大麥町犬其實就是斑點狗,這是原產自南斯拉夫的犬種,李振江前世的時候在城市裡見到不少。
大麥禿嚕的打了個響鼻,顯然對於李振江所起的名字並不感冒。
那個給李振江介紹大麥的乞丐並沒有跟來,也許在他潛意識裡覺得交易已經完成,又或者,他覺得沒有人能真正的馴服大麥。
事實上,除了李振江,真的很少有人能馴服大麥。
李振江在京城中也見過不少戰馬,其中更是有老李視為寶貝的那匹汗血寶馬。大麥外表上確實沒有沒有那匹汗血寶馬俊,不過李振江可以肯定的是,真的較真跑起來,那匹汗血寶馬根本不是身下這貨的對手。
李振江拍了拍大麥的脖子說道:“走了,方向向北。”
大麥聞言慢慢的跑了起來,只不過每跑上一會兒都會有些眷戀的回頭瞅上一眼,直到縣城再也看不見時,他才放開了速度。
那可是真的叫做風馳電掣!
這種感覺與坐在氣車裡兜風完全不同。
李振江騎在馬背上,迎著狂風哈哈大笑,心情格外的舒暢。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這不是李振江的追求,他追求的是自由自在徜徉於藍天白雲下,放鬆自己的身心,放鬆自己的一切,以自己最真誠的熱情徜徉於山水之中。沒有都市的浮躁喧譁,沒有宮廷的爾虞我詐,亦沒有為了生存忙碌的奔波。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只可惜,有些時候,人活的身不由己。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大麥帶著李振江走了多遠,反正是天黑的時候,他們也沒能看見一座城池。
沒辦法,看來今晚只能露宿林間了。
李振江覺得這個時代雖然落後,至少林地隨處可見,找了一個長得比較發散的大樹,李振江一搭手,幾下就攀上了樹中間的部分,找了個最舒服的樹杈倚靠。
今天是初八,月亮不是很明亮,天空中繁星似錦。
明亮的星辰高掛天空,銀河的光帶也能清晰的看見,真的很漂亮。李振江想起了小時候在農村,那時候幾乎每天都能看見銀河的光帶,那時候覺得沒什麼。直到進了城市中,雖然每天夜晚的華燈都絢爛奪目,卻早已沒有當初的那一份感覺。
正在李振江陷入回憶中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在空曠的星空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