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冰兒雖然不是孟霄的弟子，但是他孟霄多多少少也是看著人家藍冰兒長大的，藍冰兒的一些小脾氣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小的時候，白墨行總是會帶著藍冰兒來寒天峰，還記得藍冰兒第一次見自己的時候。總是誇他的好看，那雙如光似的眼睛盯著他。
就算孟霄看好，但孟霄也不是她的師父。
孟霄將房中的一處僻靜之地讓出來，也不去打擾藍冰兒了。在青雲的時候，與藍冰兒一處同玩的女子不多。藍冰兒是青雲之中的第一美人，但這個名頭給她的，卻是不可攀爬的美麗和高貴。
與羅清歌，她還是極為熟悉的。
這三年來，孟霄都看在眼裡。
孟霄出來之後，沒走多久，便出了拐角處，他抬起眼來，望去的時候，卻見眼前湖中微光淡淡，湖中的亭內正是白墨行於此。
孟霄輕笑一陣，便過來坐在了他的身邊。
“師兄。”
孟霄開口喚了他一聲。
青雲之中，孟霄和白墨行同齡，也玩得來。
“是你啊！”白墨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撐著下顎，那一雙眸子在眼前來回飄蕩，卻不知是在想著些什麼似的。
“師兄，你是不是又惹冰兒生氣了？”孟霄問道。
白墨行嘆了一口氣，“你都知道了？”
孟霄搖搖頭，道：“我見過冰兒了，只是她不太高興，應該是與你又發生了什麼。”
孟霄的目光看向孟霄，“孟霄，對冰兒，我真的是沒辦法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他的語氣有幾分悵然和無奈，孟霄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無助的白墨行。
“師兄，你怎麼了？”
白墨行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在青雲，甚至是在修行界上揹負花花公子的名頭的嗎？”
孟霄想了想，“我記得，是幾年前冰兒剛及笄的時候嗎？”
白墨行道：“你還記得，當年冰兒及笄的時候對我告明心意的事情嗎？”
孟霄頷首，“記得。”
白墨行苦笑的道：“她說，她喜歡我，想要摒棄師徒的身份與我在一起。可能是我從前沒有在乎過她的感受，竟是叫她生出了這樣的想法。是我的過錯，當時我便罰了她，我親自出手，打了她幾十板。我說你要是覺得疼的話，就對我認錯，承認你喜歡我的事情不過是胡話，我就停下。可那孩子寧可忍著疼，都咬牙挺過來了。你知道嗎？我當時狠狠地打了她三十板，她整個後背皆是皮肉綻開、血流不止，可她仍是不認錯。結果，第二天我就怕她關在了龍痕峰的地牢，那裡不見天明，我整整關了她十日，那裡蟲類繁多，又潮溼、又有臭味傳出。我知道在整個龍痕峰之中，她最討厭的就是地牢了，於是便想讓她知難而退。我說，你認錯我就放你出來……呵呵，可十日後，她卻挺過來了，她背後的傷口沒有及時處理，最後留下了疤。然後，我又把她扔去了水牢……又是足足十日。”
“師兄……”孟霄眸光微微一暗。
白墨行一手扶著自己雙眼，冷笑的道：“十日後，我去看她，可她仍是那副掘強性子。她說，她不認錯。你知道當時她是什麼樣子嗎？那是她第一次那麼狼狽，若不是經過了幾年的修行，你說，哪個人能夠受的住這樣的折騰？這個徒弟的性子隨我，都是一樣的掘強。我看著她當時候的樣子，我……沒辦法啊！於是，我放棄了。從水牢內出來之後，她大病了月餘。”
孟霄一怔，難怪當時整個月餘的時間，他從未見過藍冰兒。
原來是......
他能夠感受到此時白墨行的情緒波動，那是沙啞卻又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感情。
“後來，那丫頭同我說，她說，她喜歡我，僅此一生都不會放手。如果我想讓她放棄的話，那就盡情折磨她吧！她不會喊一聲，也不會求饒，更不會認錯。孟霄，你根本不知道她當時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從沒有看見過她那麼堅定的模樣，當時她那雙眼睛好美，美得如天上的星辰。她還說，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麼，她都會一直喜歡我。我當時便知道了，她是不會放棄的。後來，我更是想盡辦法讓她放棄這個想法。於是，我便如那世上的花花公子一般放蕩，想必她看見我勾搭其他女子的時候就會放棄。”白墨行道。
孟霄道：“你沒想到，即使你想盡辦法去勾搭女子，從而敗壞自己的名聲。可冰兒見後，仍是不放棄，她只要看見你去勾搭女子，便會去讓那女子放棄對你的想法。”
白墨行頷首，“如今，冰兒長大了，我就更沒有辦法了。可她是我的徒弟啊！當年對她做的事情，我更是不忍心。孟霄，你知道嗎？我是她的師父啊！”
孟霄心神一顫，白墨行的最後一句話讓他的情緒發生了變化。
白墨行道：“我是她的師父啊！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孟霄，我和她之間的身份、關係，是絕對不可能能夠跨越的。若是我與她當真在一起了，怕是不知道往後究竟會變成如何了？就算冰兒能夠接受，我也無法接受。自從他像我告明心意之後，每時每刻，在我的心裡、夢裡，甚至是我的最深處，都在說，白墨行啊白墨行，那可是你的徒弟啊！無論如何，我不能讓她有這樣的想法，不可能因為我，就毀了她原本的前途和名聲，可是我現在真的是那她越來越沒有辦法了。都是師如父，在我的心中，她只是我的孩子，沒有其他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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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霄眸光暗淡，是……孩子嗎？
他的腦海中，隱隱浮現出羅清歌那張絕美的面容。
白墨行長舒了一口氣，“好了，不要說我了。越說越難。”
孟霄突然問他，“師兄，喜歡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