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歌已經有一年沒有見他了，這一段時間很長，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羅清歌還是有些吃驚的。
對於她來說，時日一年。可於他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少皓微微躬身，坐在了她榻沿。
羅清歌的眸光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而不斷產生變幻。
她生怕眼前的不過幻想。
羅清歌心中第一次有了這種情緒。
“老東西……你怎麼來了？”
同樣的稱呼，是羅清歌有些犯規了。
少皓能夠看見，羅清歌眼中泛起的淡淡漣漪。
“我最近都住在蓬萊，不過是想來看看你。”少皓淡淡的道。
羅清歌問道：“今年除夕，師父曾問我，要不要歸家？”
少皓眸光一凜。
羅清歌繼續道：“可我哪有什麼家人？老東西，你見過我的家人嗎？我的爹，我的娘。我連他們是誰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在凡間，這叫孤兒。”
少皓心疼的抬起手來，撫了撫她的長髮，“我也……從未見過你的家人。抱歉，讓你失望了。”
羅清歌搖搖頭，“沒事，反正有沒有他們我都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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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皓看了她一眼，他緩緩放下手，是嗎？
“老東西，你活了多少年？”羅清歌突然問他。
少皓微微吃驚，“你為什麼會這樣問？”
羅清歌垂首，她道：“自從來到寒天峰，成為孟霄的弟子後，我覺得自己時不時有些奇怪。就最近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夢。我從前不會做夢的，可是這幾天我夢中的景象讓我有一種設身處地的感覺。”
少皓心中一慌，“你夢到了什麼？”
化作凡人之身的羅清歌，難不成即使是不受幻術幻境困擾，也能夠恢復記憶？
若是如此，少皓可得警惕些了。
羅清歌抬眼，她看向少皓，“老東西，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少皓頷首，“那時，你頑皮，亂了崑崙山。你跪在凌霄殿前，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
羅清歌歪著頭，看著他道：“我總覺得，在這之前，我們還見過。”
少皓一怔。
羅清歌淡淡的道：“我……我確定，在那之前我們一定還見過。”
少皓輕輕的問，“告訴我，你夢裡有什麼？”衣袖下擋著的手卻已經緊握成拳，他似乎是在緊張。
羅清歌盯著少皓，這一瞬，彷彿夢迴五萬年前。
“我夢見，你教我認字，教我法術，教我這人世間的道理，你教了我許多……可是我卻一點都不記得了。”說到這裡，她只覺有些遺憾了。
少皓抿唇，黑夜之中，她根本看不見少皓那顆顫抖的心。
“我還，在迷霧之中還看見了一個人。那個人......是一身黑色的衣衫。”羅清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只是回神間，這些話就已經出口成章了。
少皓的面容變了許多，在他聽見羅清歌形容那個黑色衣衫的人的時候。
少皓努力的剋制自己心中的情緒，他仍是微笑的看著羅清歌，“你覺得在夢中看見這些的時候，你難受嗎？”
羅清歌點點頭，“很難受。心中覺得……很奇怪，每一次醒來，它都跳得很快。”
少皓微微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