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皓轉過身去為她倒了一杯水。
羅清歌接過，抿了一口。
少皓道：“這一段時間，你就現在蓬萊修養幾天吧。”
羅清歌點點頭，她雙手握著杯子，眸光一轉，她的視線再度落在了周圍這個恍如仙境之地。
少皓只見她那一雙清澈的眸中，望著蓬萊之境，可眼中迷離，卻是看著與眼前不一樣的神采。
羅清歌喃喃細語間，卻有微妙細膩，“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裡？”
少皓看向她，心中惆悵，神色卻無變化，“可這是……我第一次帶你來到蓬萊。”
羅清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中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就像是我什麼時候來過一樣。可是，我又想不起來。”
少皓抬起手來，摸了摸她的髮鬢，“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羅清歌回過眼神來看向他，“老東西，你說，以前我被困在不周山的時候，隔一段見到你就很煩。可是，現在從不周山出來之後，我看見你，就不煩了。”
少皓道：“也許你是氣我將你困在了不周山。”
羅清歌搖搖頭，不明所以，“當年我搗了崑崙山，你為什麼……只是把我困在不周山呢？你說我生性頑劣，卻想我拋開頑劣，體驗生命的可貴與冷暖。可是，天界也有很多的神仙，想讓我死。”
少皓輕輕的道：“可你……終是體驗到了。”
羅清歌眸光微暗，“老東西，你怎麼對我那麼好呢？”
“你覺得，我對你好嗎？”少皓問她。
羅清歌仔細的想想，才回答他，“是好的。”
然後，少皓就不說話了。
“剛剛睡了一小會，我做了個夢。”
“什麼夢？”
羅清歌道：“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做的夢。這個夢很奇怪，我的腦海裡，出現的是蓬萊仙島。那是一個我從沒有見到過的一角，可我知道那裡就是蓬萊仙島其中一處。明明沒有見過，可是我卻知道，那就是蓬萊仙島其中。”
她眸子一轉，盯著眼前的少皓。
“在蓬萊仙島之中，在我的眼前，站著兩道身影。有一道距離我很近的黑色身影，他正對著我，可我始終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管我怎麼去看，都看不見他，卻見他一身黑衣，笑得邪魅。另一道身影，是你……”
少皓一愣。
羅清歌繼續說道：“你明明距離我很遠，很遠很遠，那彷彿是遙不可及的距離，可是我的眼睛卻能夠清楚的看見你的臉。可我明明看清楚了你的臉，卻又看不清楚你的神情了。”
少皓淡淡的道：“看不清就不要看了。”
羅清歌嘆聲道：“我覺得，自從我從不周山出來之後，就變得好奇怪了。奇怪自己……所有意料之外的作為。”
對於少皓來說，這不是意料之外的，而是意料之內的。
羅清歌見他不說話，她放下手裡的杯，彎下腦袋，再度躺在了少皓的腿上。
少皓深有感觸，他低著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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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來，撫了撫她的腦袋。
羅清歌嘆了一聲，嘴角微微一顫，似乎是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她只是，靜靜的享受現在……
然後，再小憩片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