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上京之前讓他服用了一粒百毒丸,能解這世上大多數的毒藥,但對於一些特殊的毒,就如同這種蠍水毒只有短暫的抑制作用。”
蕭一良看了一眼辛寧,她眼圈兒紅紅的,一瞬不瞬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雖然她在聽他說話,但她眼裡卻沒有他。
“皇上現在這種狀況撐不過三天,我盡力在三天內研製出解藥。”
蕭一良在這裡沒有多留,說完就出去尋找解毒方法了。
屋內的大夫也跟著蕭一良離開。
辛寧從床尾緩緩坐回床頭。
原奕身上的劍傷被處理過了,包括接近胸口處那一道致命的傷口。
辛寧擰乾溼巾給他擦了擦臉,輕輕把腦袋擱在他胸口上,聽他心跳,見他沒什麼反應,只是身體一直在無意識地抽搐。
微用了幾分力按了按他的手,開始絮絮叨叨地跟他說話。
“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你不會照顧自己的嗎?”
“聽說你為軍糧的事愁得睡不著覺是不是真的啊?你怎麼那麼傻呢,你睡不著它也湊不齊,為什麼不乾脆好好睡?”
“再說了你湊不齊不是還有我嘛?我能幫你呀。”
“是不是覺得我笨,我嬌氣,只能給你拖後腿?才不是!”
辛甯越說越委屈,癟了癟嘴繼續:“我才沒有呢,你看最後我不是幫到你了?”
“倒是你,一點都不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麼了,說話不算話的傢伙,討厭死你了。”
辛寧委屈又鬱悶還氣憤,一頓一頓數落他,語氣就像平常的夫妻一般,妻子總愛對老實巴交的丈夫嘀嘀咕咕。
“你看你以前那麼霸氣,現在好了,躺在床上任人宰割,像一隻病老虎,一點都威風不起來了。”
說著說著她自己卻笑了,“你會好起來的。”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她,緊閉著雙眼,挺拔的鼻子如山巒一般,薄唇緊抿,呈現怪異的紫黑色。
辛寧盯著他呆呆看了一會兒,湊上去在他的額上印下一吻。如以往的那些午夜夢迴,他輕柔地吻上她的鬢髮一樣。
辛寧移開頭,視線不經意間往他胸口一掃,看見他胸口衣襟交疊那裡露出一片邊角布料,很熟悉的顏色。
她伸手過去一摸,摸到一個小香囊,上面有她繡的刺繡圖案。
這是當初她去天神廟求的符,另一張在她這裡。
原來他一直帶在身上。
辛寧還記得天神廟那個神神叨叨的老頭說的話。
擁有這對姻緣符的年輕愛侶,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即使相隔萬里,符帶在身上也如同心上人在身邊。
辛寧晚飯沒吃,丫鬟送了飯菜進來,她也沒空去理。
半夜,萬籟俱寂,她趴在原奕胸口上淺眠,忽然被外面的一陣喧鬧吵醒。
辛寧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原奕一張在暗夜裡英俊深邃的臉,他姿勢未變,身體依舊輕輕抽搐。
辛寧看了他一會兒,起身披衣出去。
外面站著守夜的將士,見她出來忙行禮。
院子外面有火光躍動,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怎麼了?”
將士抿了抿唇,“南疆那群餘孽偷襲,將士們正在追殺。”
辛寧皺眉:“他們要偷襲?偷襲皇上?”
“……是侯爺。”
辛寧心咯噔一跳,“蕭一良?”
“外面不安全,請郡主立即進屋!”
“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