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門被一把鎖從外面鎖上,裡面正傳出一些怪異的聲音。
聲音似母獸從喉嚨裡發出的低低嘶吼,忽又戛然而止,緊接著是咯咯咯的笑聲,一陣高一陣低,從這幽幽的院子裡傳出,十分慎人。
侍衛上前用鑰匙開啟了生鏽的鎖,嚯地推開。
那流寇被推搡著進去。
他雖然蠢,但隱隱約約能夠猜得出這裡面關了什麼。
何修一腳把流寇踢翻在地。院內瘋瘋癲癲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爬上了一棵樹,在那裡大聲笑鬧,嘰嘰喳喳不知在說什麼。身子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能從上面摔下來。
忽然她發現了院子裡站著的人,也不瘋癲了。在何修等人身上看了一眼,視線觸及那流寇,尖叫一聲從樹上摔下來,卻顧不得疼往樹後一邊縮一邊躲。
“救、救命!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走開!不要碰我!”
“……”
那流寇一眼就認出了,這不就是那天一直被他們一夥流寇按在身下肆意踐踏的女人嗎?
那天他們完事提提褲子就走了,絲毫不顧這個被蹂躪得沒有了人樣的女人,反正僱主交給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而且當時見她那樣大著個肚子一動不動,死氣沉沉,以為她一定活不成了。沒想到現在卻還活著。
何修冷眼看著這一切,答案是什麼已經不必開口問,看盈夫人這個反應就已明瞭。
“把他拉下去,關進牢裡,讓他招出同夥和幕後主使!”
這流寇是個又蠢又怕死的,關進牢後,那鞭子還沒往他身上揮上幾鞭就立馬招了。
“大人,大人饒命啊!小人也是鬼迷心竅,賭博欠了一大堆銀子,要不是別人說這活有很多銀子賺,不然給小的幾個膽子也不敢去啊!”
“你們下手的時候可知那可是皇上的女人!”
流寇瑟瑟的,縮著脖子,“知……知道……”
“呵!”何修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他,“既然知道還敢動手,你們膽子不小啊?!”
“大人,是……是僱我們的人說,說不會被發現,就算出了事也有人擋在我們前面,我們幹完事拿了銀子走就行了,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這幫傢伙還真是蠢貨!
“是誰指使你們的?”
“小的不知,那人戴著黑紗帽,看不清模樣,但看身形聽聲音確定是個男人。”
流寇補充道:“應該是個中年男人!他交代了我們事情,事後給了我們銀子就走了。”
何修問:“你們在哪裡碰的面?”
“在……在東街胭脂鋪的小巷子。”
流寇嚥了咽口水,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疼道:“小人……小人還在他的手上看見一道疤。”
何修眯了眯眼:“什麼疤?”
“就是被利刀割傷的那種疤,在手背虎口哪裡。”
何修頓了頓,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繼續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