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她想聽什麼，又想問什麼呢？或者說，從哪裡問起呢？
開車的王孫看不下去了，“太太，鄭總是為了你，不然他大可不必親自出手。”
她驚訝地看過去，“什麼意思？”
“太太難道沒認出來那人是誰嗎？”
“夠了，王孫，住嘴。”鄭子燁出言阻攔。
王孫心疼鄭子燁，“您不讓我說，我也要說，不然太太以為您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太太，自從鄭總知道您當年的事情，他就一直在找那個傷害您的人，可人是找到了，他卻死活不承認。關於當年的事情證據不足，就算是移交到相關部門，也沒有辦法定罪，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承認，我們用了不少辦法，他就是不說，鄭總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沈曼曼仔細回憶那個男人的臉，他被打得血肉模糊，只有一個側臉可以看見。
不過，這個輪廓依舊是記憶中熟悉的那個。
記憶和現實重合，她擰緊眉頭，咬緊牙關。
鄭子燁知道，她一定是又想到了曾經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一直以來，有關這件事他都偷偷去做，沒有告訴她。
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她在回憶那段經歷，每次回憶，對她來說都是一次凌遲。
鄭子燁心疼地攬過她的肩，抱在懷裡，“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是的，沒有人在傷害她。
可剛剛的情景在沈曼曼心裡也落下不可抹去的陰影，他的手段太殘忍了。
開車到家，沈曼曼端著一杯水喝，壓壓驚。
鄭子燁不做多餘的解釋，他靜靜地坐下來陪她。
兩人整整坐了半個小時，沈曼曼將水杯放下，“我想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這分居狀態不要太明顯了。
她起身，鄭子燁突然開口詢問，“莫紹城都和你說了什麼？”
沈曼曼的步子一頓，“他沒說什麼，子燁，早點休息吧。”
男人是最瞭解男人的，莫紹城不可能什麼都不說。
“阿曼，你覺得我和你認識的那個鄭子燁不一樣，甚至覺得我冷血無情，手段殘忍。你莫紹城就雙手乾淨嗎？阿曼，以為陳慧是怎麼出的車禍？老天給她的懲罰嗎？”
沈曼曼猛然想起陳慧的事情，她一開始以為是鄭子燁安排的，後來親口確認不是他做的。
她就自然而然地認為，陳慧真的是意外，從來沒想到往莫紹城身上去聯想。
原來，是莫紹城。
“子燁，我沒有資格評判任何人，也沒有資格評判任何事。今天會是這個反應，是我沒做好心理準備，我沒想到在我的世界裡會出現這種畫面。如果我的態度讓你心裡不舒服，我道歉，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淡淡的語氣，輕輕的。
聽不出太多的情緒，她看了看鄭子燁，“我想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忘了的。”
她真的特別努力去扯著嘴角，想要露出個笑容來，可是，沈曼曼真的笑不出來啊。
沉默良久，鄭子燁突然開口，“嗯，早點休息。”
沈曼曼匆忙回到臥室，折騰這麼一趟，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她將手機關機，任何人也不要來叨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