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勞累過度,昱明白,出現這種情況跟她的任性和焦慮脫不開干係,假如這次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難辭其咎。
“對不起。”頌忽然說到。“我讓你這麼難過,還差點傷害到孩子。”
“別說了。”昱扭過頭去,不想再就這個話題深入下去。
“好。”頌果然不再說話。
昱望著白晃晃的日光,只覺得心中苦澀,半點陽光都無法照進心裡。
待昱沉沉睡去,確定她身體確實穩定下來,頌才將手挪開。
只有靠在昱的身邊,頌才能心神安定。而一旦得到過內心的平靜,就再難忍受分離的焦慮。
徹在門外直等到昱睡了一覺醒來,聽見響動,這才敲門問到:“昱,醒來了嗎。需要幫忙嗎?”
昱一覺醒來,頌已經不在身旁。有點渴的她正想起身倒水,不想碰倒了桌上的擺件。
聽到徹的聲音,昱順嘴說到:“進來吧。”
徹推開門,見昱在彎腰撿東西,趕緊讓她打住,扶著她仍舊躺回床上。
“才說過要臥床休息,你這又是在做什麼?想做什麼喚我就行。”
“我渴了,想起身倒點水而已。”
徹起身幫昱從水壺裡倒上一杯水,遞到昱的面前。
“有事叫我,別總什麼事都自己來。”
昱喝下一整杯水,正打算起身把杯子放回去,又惹得徹一陣不滿。
“剛說過,又沒記住!”說著,徹接過杯子放回桌上。
“麻煩你了。”昱微微笑了笑,嘴唇仍舊蒼白。
“頌那個傢伙去哪裡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陪著你嗎?”
“這個時候就不要提他了。”
只要好了,昱斷然沒有讓頌陪在身旁的道理,頌趕在昱醒來前離開,這會兒正在跟妖醫商量著用什麼保胎藥。
“那就只能我來了。你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躺在床上休息,別亂動,知道嗎?”
“徹……”
“嗯?”
“我腹中的孩子並不是你的血脈,為什麼……這麼緊張?”即便想贏回她的感情,真的能做到不介意她的孩子是情敵的嗎?
徹的表情忽然莫名複雜,似是想笑,卻沒能笑出來。
“昱,我沒你想得那麼心胸寬廣。假如沒有遇見穹,現在的我會希望你腹中胎兒不保,趕緊同頌離婚,然後帶上你遠走高飛,永遠不要被頌找到,這才是我內心真實最想要的。”
昱低下頭。
“可是穹和我換了全身的血,這就意味著……”徹表情痛苦,“意味著我永遠不可能有屬於自己的孩子,這具身體播下的種子,是穹的。”
昱張大雙眼,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而徹一早就想到了?從他的血無法喚起血戒時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