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總把立場這種事情想得簡單，覺得是非黑白分清楚了就該毫無顧忌地去做，其實不全是這樣的。對你當初的選擇，我已經看開。”說完，昱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她自己尚且不能理智面對頌，何況要求徹面對他的父親。
“真的嗎？”徹眼露欣喜，“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有些事，只有自己經歷過，才能體會。”昱望著海平面，喃喃說到。“所以你以後還是不要隨意使用生石能量了，斗篷謎妖雖然不會瘋，但依然會變老，不是嗎？”
“只要你不再涉險，我不會去用這些能量，變得像穹那樣蒼老，實在沒有意思。”
昱點了點頭。
“你還沒說，過去四天怎麼了呢？那隻金頭髮的血魔怎麼回事？”
風吹過來，徹的藍髮同海水一色，微微拂動。
時隔近兩年，徹終於能步履輕鬆，哪怕此刻昱已經是頌的妻子。
昱將海域底遇見的事向徹簡單地說了說，聽完，徹不禁感慨到：“作為能量強大的血魔，被控制思想，利用三千多年，他一定很失望，也難怪迫不及待要獲得自由。開智其實是件痛苦的事，昱，要是你的話，更願意過蒙在鼓裡的快樂日子，還是清醒的煩惱生活？”
剛問完，徹就想抽自己兩巴掌，現在擺在昱面前的，不就有這樣一件事嗎？而且他根本沒有給昱選擇的機會，直接血淋淋地揭穿。
徹自問更多是出於報復頌的目的，不純粹是因為覺得昱更需要真相，他只是自私得不那麼明顯而已。
昱想了想，答道：“還是後者吧，前者對大家都不公平。”
徹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紅。
“都說完了，我可以獨自離開靜一靜嗎？”
“不可以！”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我走遠一點，不會打擾到你。”徹往後退了退。
“我不出現在你視線裡。”頌用上幻術，消失在昱的面前。
昱：“……”這樣自欺以及欺我好嗎？
昱坐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這會兒真希望自己是藍，可以自由避開徹和頌，可她妖力低，根本甩不掉身後兩條固執的尾巴。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得好好休息，海邊風大，找個地方休息吧？”徹微笑說到。
昱有些生氣，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湧上這種情緒。“走到今天這一步，你難道不憤怒嗎？”
“我可以坐到你旁邊嗎？跑了太久，雙腿受不住。”徹指著石頭問到。
昱扭過頭去，沒有說可不可以。
徹上前，離昱隔著一個手臂的距離坐下。
“憤怒啊……假如沒有那件事，或許父親不會被霜殺死。可殺死父親的終究是霜，不是頌，而霜也已經死了。”
低頭笑了笑，徹繼續說到：“假如沒有那件事，你現在應該是我的妻子，可你已經愛上了他，我又有什麼辦法？昱，我想往前看，假如能重新贏回你的感情，是我的幸運，假如不能，努力過才沒有遺憾。”
昱望著徹的側臉，對方的表情如此溫柔坦然，這兩年，他變了很多。
“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是件幸福的事。”昱回過頭去望著海平面上那一團烏青色的雲，“快下雨了，得找個地方落腳。”說完，昱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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