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酒喝多了不好,喝點水會舒服些。”說著,頌準備鬆開昱,去門口取水。
然而這次,昱似乎打算無論如何也不鬆手,死死扣住頌。
頌沒有辦法,只能答應道:“我不走。”
昱仰起頭來,沙啞著聲音說到:“不夠。”那眼神就像是一隻渴求懷抱的幼獸,無辜且無助。
沒等頌回答,昱捧著頌的臉,用力地吻了上去。
頌睜大眼睛,一時間身體僵直。
昱彷彿迷茫地在尋找著某種安慰,頌一動不敢動。
“不是真的……”昱喃喃自語。
頌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忍,起身準備去門外取水。
昱下意識地將頌拉至身旁,不讓他離開。迷迷糊糊,似乎被夢魘困住,又似乎身體十分難受。
攀上頌,尋找著可以讓她平息的貼近。然而無論昱怎樣索求,似乎都無法填滿空洞,那個吸走她意志的空洞。
昱蹙起眉頭,無意識地喊到:“頌……”
頌明白,這是醉情酒的影響,此刻的昱若清醒,不會是這個樣子。
可是昱的一聲喚,如同能夠控制他一般,讓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
先是小心謹慎的,後是疾風驟雨,頌彷彿想用瘋狂來驅散愧疚與恐懼。他的腦海裡滿是徹和昱在一起的畫面,動作漸漸變得熱切。
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就在頌快要失去對理智掌控的一瞬間,昱滾燙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臉頰上。
這滴眼淚如同能灼傷頌一般,讓他四肢百骸瞬間如被烈焰焚燒。
頌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像瀕臨消失時那樣,飛向了雲端,一去不返。
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頌抬起手掌,在昱的後背輕輕用了用力,以巨大能量迫昱入睡。
昱眼神渙散,很快不敵睏意,昏睡過去。
頌靜靜地望著身旁的昱,手指在她臉頰上劃過。他決定不去想接下來的事情,將真相永遠隱瞞下去。現在唯一知道他和安有過約定的,只剩下穹,他不會讓穹有機會在昱面前說出口。
不能失去昱,一錯到底也好過失去!
昱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剛想起身,卻發現被子裡的自己空空蕩蕩,而頌正躺在身邊,定定地望著她。
昱並非什麼都想不起來,回想起昨夜塗的死亡,也回想起昨夜巨大的恐慌,所以她渴望從頌身上尋找安全感。
昏睡前的畫面如潮水般湧來,昱的眼神落在手臂粉色印記上,自動腦補了其後未曾發生的事情。
瘋狂,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頌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
“昱……”
“我去看看塗。”昱開口,聲音是嘶啞的。
頌抓住昱的手。
昱頓了頓,猶豫了一下,低聲說到:“謝謝你,頌。”
打碎的酒罈已經不見,浸透地板的醉情酒也被清理乾淨,門外的水被收走。
待昱穿好衣袍起身下樓,頌不禁趴在床沿邊乾嘔起來。頌此刻對自己厭惡至極,而昱竟然還對他說“謝謝”。
靡已經連夜將塗的屍體殮好,放在議事廳裡,並通知直到喪禮結束,所有妖王事宜均以書信傳遞,不單獨面見。
昱坐在棺木前發呆,想著塗應該要葬在緹的身邊,後花園裡應該再擺上幾罈好酒。
“我們在樹林那邊發現了霜的屍體,以及一大袋生石。想來應該是霜做的。”靡難過地說到。
塗對靡而言是特別的,塗是真的愛酒,只是愛得略為粗糙。假如沒有發生這種悲劇,也許塗可以在釀酒上達到另外一種境界,只是現在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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