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戍緊緊盯著霜,似乎想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你只需要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霜冷著一張臉。
“我不同意。”戍一口回絕。
“哦?當初為了得到生石,不惜讓兒子跟外族聯姻的那個戍,現在竟然轉性了?擺在你面前有個機會,只要取消訂婚,一樣可以得到生石。”
“我當初確實是為了生石才讓徹娶塗的女兒,可惜生石尚未到手,被你和荒捷足先登。不過現在形勢有變,血魔出世,見識過他能力的我們,應該都同意,掌握血魔比掌握生石重要得多?”
“沒錯,可惜能觸動血魔的,只有塗的女兒,而你若堅持不退婚,血魔終有一日會要了你兒子的命。”
“這個就不勞祭司費心了。我倒有不同見解,說來給祭司聽聽。”
“願聞其詳。”
“倘若強迫我兒和韻退婚,他倆感情甚篤分拆不開,或是舊情不斷,血魔求而不得,有沒有可能害我兒性命?”
“不排除這種可能。”
“現如今有韻在,考慮到韻的感受,血魔是不是有一半的可能性,不動我兒?”
霜不做聲。
“既然橫豎都是賭,為什麼要冒險?”
霜冷笑道:“你不是不願意冒險,而是想要得更多。血魔若能容徹,則他日,徹透過韻來影響血魔的行為,未必不能實現。”
“祭司何必說得這麼直白?”戍笑了笑。
“步步拿兒子佈局,族長下得一手好棋。”
“過獎,形勢所迫而已,已經到這個階段,除了繼續往下走,戍也沒有別的辦法。”
一曲舞畢,徹轉了個身,將昱和自己雙雙旋轉著帶倒在床上。
昱喘著氣笑道:“好久沒跳舞了,生疏不少。”
“以後經常陪我跳好不好?”徹也是望著房頂微笑道。
“好啊!”
正當昱準備平息一曲舞后的心跳時,旁邊的徹悄悄側過身來,一隻手覆在了昱的腰上。這幾乎是他們之間習慣的入睡姿勢,昱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不一會兒,徹的這隻手延伸到昱後背的綁帶上,輕輕一拉,藍色絲帶瞬間鬆開。
昱沒料到徹忽然下手,驚得當即愣成一塊石頭。
徹見昱表情瞬息間改變,不禁笑了笑,手上卻是沒停。
手指一點點將綁帶挑起,每挑起一點點,禮服越松。昱幾乎要忍不住提手緊緊扣住,可身體卻動彈不得。
徹在頭的一側支起一隻手:“我手不得空,你能幫我一下手嗎?”
徹說得這樣自然,彷彿理所當然。
昱頓了頓,雙手猶豫著伸過去,為他解第一顆釦子。
越是想鎮定自若,手上越是顫抖不止。昱的手指屢屢從衣釦上滑過,一顆簡單的扣子竟然試了好幾次都沒能解成功。
及至後來,昱簡直要額頭上冒汗了,好像再這樣下去,徹就要看穿她的惶惑不安一樣。
昱硬著頭皮繼續,雙眼定定望著那枚“不肯聽話”的扣子,彷彿跟對方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