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官和徹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同時手臂揚起，將賭盅高舉至額前，迅速晃動起來。
骨骰的聲音在賭盅裡發出清脆的響聲，如同驟雨忽然降臨。
賭官搖晃的頻率更快，徹搖晃的力道更強。兩個賭盅被兩位搖出了對戰的氣勢，讓旁邊圍觀的客們也是緊張異常。
“你覺得誰會贏？”
“沒見識，自開啟張以來，就沒聽賭坊輸過，要麼怎麼這麼久都沒有誰敢對賭？因為對賭必輸！”
“我看不一定，這邊的富爺好像運氣格外好，沒準被他破了賭坊的邪呢？”
“天真，來這裡就是圖個樂，能佔到便宜是運氣好，真想從族長口裡奪食，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圈在外面圍觀的客們低聲交談著，彷彿評點什麼妖界大事，分析得頭頭是道。
這邊賭官的手速明顯慢下來，徹卻依然保持著原本的頻率。昱見徹和賭官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禁也有些緊張。
“啪！”兩個賭盅同時落桌，覆在上面的手均未鬆開。
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客們瞬間閉上嘴，等待結果開啟。
“客先開還是我先開？”賭官依然客氣。
“同時開吧。”徹笑著說到。
“好。”賭官嘴角帶笑，用手裡這套賭具賭大小，她還從來沒有輸過。
“開！”徹輕輕揭開賭盅……
賭官手腕用力，賭盅的蓋子一點點掀開。
忽然，徹的眉頭微微一簇，從縫隙裡，他瞥見對方的骨骰似乎是三個一。他明明透過打亂對方的節奏讓對方沒法準確地搖出最小的點數。剛才留神聽對方賭盅與骰子落桌的聲音，雖然是小點數，但應該不是三個一才對。
徹確認過自己這套賭具，沒有問題，所以搖出來的也會是三個一。然而按照賭坊的規矩，誰做主選的大小，那麼在打平手的情況下，將算選擇大小的這一方輸。剛才是他選的小，所以就算自己扔出的是三個一，照樣算自己輸。
“哇！看到沒？三個一？”眼尖的客指著賭官的賭盅說到。
“呵！這下……快看！也是三個一！”對面的客指著賭盅裡的骨骰興奮地說到。
“平手！厲害啊！兩邊都厲害啊！”圍觀的客們交頭接耳。
“平手沒用啊，還是賭坊這邊贏了，剛才選大小的是客這邊。”
昱本來瞥見賭官的賭盅裡露出三個一點，一顆心正卡在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聽到徹這邊同樣是三個一，心想平手至少不會輸掉徹的老本，正暗自慶幸，沒想到卻聽到什麼“選大小的是客”，心直接頂到嗓子眼。怎麼？不該選嗎？
待兩邊的賭盅都完全揭開，果然，都是三個一點。
徹的眉心微微一皺，怎麼辦到的？這桌上並沒有機關，上一把和這一把，均未聽到賭盅或者骨骰有異常響動。沒有妖力湧動，賭官如何改變點數？
“按照規矩，客選的大小，平點的情況下，我們賭坊贏。”賭官眼中帶笑，笑中有掩藏不住的得意。
“他比你小。”忽然，一個低沉穩重似乎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
昱聽出來，這是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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