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皇后聽到承懷帝的問話,隨即出聲說道:“上回進宮的季家小姐季忻然不是被皇姐認作乾女兒了嗎?然後皇上您也免除了她的選秀,然後呢,季家人就去了洛國公府,想要把她從洛國公府接走。”
“嗯?”承懷帝聽到慕容皇后的問話,不解萬分地說道:“她既然是季家的姑娘,季家人去接她不是應該嗎?”
慕容皇后點頭,“是應該,只是您知道嗎?接她的人是季大人的妾和庶女,所以皇姐就氣憤,很不高興,說季府不知道規矩,既然派一個妾和庶女來洛國公府來接人。”
“確實不知道規矩!”承懷帝聽到慕容皇后的這句話,隨即點點頭,不過他心裡還是有疑『惑』,“季天祿雖然有時候糊塗,但是也不會糊塗到這個程度吧?既然讓一個妾和庶女去做這樣的事情,那個妾和庶女是誰?”
慕容皇后聽到承懷帝的問話,隨即恭敬地說道:“皇上您也知道那個庶女,就是季雪曼,而妾就是季雪曼的生母。”
“嗯?”承懷帝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有些驚訝地說道:“季雪曼不是嫡女嗎?朕記得當年莊妃讓她進宮陪伴的時候,說她是嫡女來著,然後朕覺得規矩應該不錯,所以就讓季雪曼進宮了,怎麼她變成了庶女了?”
“皇上有所不知。”慕容皇后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在承懷帝遞給她一杯水之後,她溫柔地一笑,隨後喝下一口,緩解了喉嚨的不舒服,隨後出聲說道:“當年季天祿不是娶了季忻然的生母徐氏為妻嗎?當年徐氏還是二品浩命夫人的身份的,縱然當年徐氏犯了什麼錯誤,但是她依舊是二品夫人的身份,朝廷從來就沒有收回過。”
承懷帝聽到慕容皇后這樣說,他點點頭,確實如此,當年他原本想要收回徐氏浩命夫人的身份的,但是徐氏畢竟是名門望族徐家的嫡女,徐家有功於朝廷,何況這些年來徐家守著西南邊境,也忠誠於他,加上徐氏也曾經救過元先生,元先生也在他面前為徐氏說了好話,所以當時承懷帝才會收回這個決定。
慕容皇后看著承懷帝點頭之後,她接著說道:“皇上,朝廷律法有言,妾就是妾,就算是當家主母去世,妾無法成為嫡妻。”
慕容皇后說到這裡,眼裡劃過一道陰翳的目光,縱然朝廷律法規定這樣,但是卻不包括皇家,她相信,如果她死了,面前這個皇帝一定會讓後宮中的某一個女人成為繼任的皇后的。
而承懷帝顯然不知道這條律法,他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有這條規定嗎?”
“有的,今天皇姐過來說這件事的時候,臣妾才派人去調查了這件事,確實朝廷的律法有這樣的規定。”慕容皇后認真地對著承懷帝說道。
承懷帝聽到慕容皇后的這樣一說,他『摸』了『摸』鼻子,原來這樣啊!
承懷帝想了想,隨即對著慕容皇后說道:“那季雪曼的生母是妾?”
“嗯。”慕容皇后點頭,淡淡的聲音說道:“季雪曼的生母確實就是妾,季雪曼的生母白氏進季府的時候,是以妾的身份進季府的,後來季天祿弄出了一個啥平妻的身份給她,認為平妻和嫡妻一樣,但是律法從來就沒有規定過這個。”
承懷帝點頭,贊同慕容皇后的話語。
慕容皇后看著承懷帝點頭之後,她接著說道:“縱然這些年來,白氏管著季家的後院,但是她妾就是妾,再說了,她都沒有啥浩命夫人的身份,這些年來的宮宴,她都沒有進宮參加的。”
“聽梓童這樣說,確實如此,朕都沒有考慮到這個。”
慕容皇后嘆氣了一口氣,說道:“季府一直由著一個妾去管事情,管不得季家的規矩也不怎麼樣,所以皇姐才會氣憤,一個妾和一個庶女登門,這不是打她的臉嗎?再說了,皇姐一直把季忻然當做女兒一般看待,如果季忻然回去之後,讓一個妾去教養她,那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承懷帝點頭,“這樣一說,確實一點規矩都沒有。”
“皇上,臣妾不知道有一句話當講不當講。”
承懷帝聽到慕容皇后的這句猶猶豫豫的話語,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對著面前的慕容皇后說道:“梓童有什麼儘管說,朕不會生氣的。”
慕容皇后聽到承懷帝的這樣一說,也不猶豫,說道:“臣妾這些年因為身體的緣故,對外都很少管事情,今天皇姐過來訴苦的時候,臣妾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做得不盡職,身為皇后,竟然不知道徐氏去世之後,還有一個妾壓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的事情,如果京城官員,甚至民間如此仿效這樣的行為,那還有啥規矩可言,嫡不嫡,庶不庶的,當年先祖皇帝制定這條律法,恐怕就是為了防止家族子弟的爭鬥,而如今,這條律法這樣被人無視,先祖皇帝知道了,一定會很不高興。”
承懷帝聽到慕容皇后的這句話,臉上的表情漸漸地變得嚴肅了起來,眼裡也是難掩著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