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雲將『藥』遞給白氏,此時聽到白氏的問話,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了起來。
白氏看著落雲這個模樣,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落雲低下腦袋,對著白氏說道:“今天奴婢去大廚房給夫人熬『藥』的時候,廚房裡面的人對您的態度都改變了,有些怠慢。”
“這些眼皮子淺薄的奴才!”白氏聽到落雲的話語,氣得臉『色』鐵青起來,早在前幾天她被陳氏奪去了中饋之權,大廚房那些見風使舵的奴才就對她的態度不好了,她的人也被陳氏給撤換掉,而昨天,她身邊的陳嬤嬤當著季府上下的奴才被杖打,大廚房這些奴才一定覺得她失勢了,所以才會這樣對待她,等到以後,她收回了權利,不好好教訓一番這些奴才,她就不是季家的主母!
“夫人,還有一件事……”落雲有些忐忑地對著白氏說道。
白氏聽到落雲的猶豫猶豫的模樣,沒好氣地對著她說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吞吞吐吐的。”
“夫人,奴婢從老夫人院子裡面伺候的一個丫鬟嘴裡知道,昨天老爺帶著三小姐去了元先生那邊,據說元先生收三小姐為弟子,這件事,老爺和老夫人讓知道的人都守口如瓶,要不是這個丫鬟和奴婢是同鄉,她才不會告訴奴婢這個訊息。”
白氏聽到落雲的這句話,臉『色』驟然一變,手中的『藥』碗立刻傾倒,裡面的『藥』撒到床上。
“夫人!”落雲看著白氏失態,緊張地叫了一聲。
白氏聽到落雲的話語,伸出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臉上的肌肉有些扭曲,看起來猙獰無比,對著落雲說道:“你說季忻然這個臭丫頭拜元先生為師了?”
白氏雖然此時生病著,但是手中的力氣可不小,這樣抓住落雲的手腕,落雲都感覺到白氏的指甲都深深地陷入她的皮裡面,疼得她額頭上冒出冷汗,但是卻不敢吃痛叫出聲,點點頭,隱忍地對著白氏說道:“是的,夫人,據說如今三小姐已經在外和元先生學校。”
“這個臭丫頭,她怎麼不去死!原本能成為元先生弟子的人應該是我的哥兒,怎麼會是她,她該死!她搶了我哥兒的師父!”白氏聲音有些尖銳地叫喊到,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理智,眼眸瞪大,甚至眼裡冒出血絲。
落雲看著白氏這個模樣,有些害怕不已,忍不住出聲勸說道:“夫人,冷靜!”
“你讓我怎麼冷靜,你說啊!”白氏怒瞪著落雲,情緒失控地怒吼道,而手中掐著她手腕的力氣更是加重。
落雲臉『色』蒼白,她想要哭了,只是她明白,如果她真的哭出聲,她會更加激怒白氏,“夫……夫人,現在我們在府上處境困難,奴婢覺得,現在的您更是需要冷靜,向宮裡面的莊妃娘娘求救,或者讓大小姐歸來,這才是對您更有利的。”
落雲的這個建議讓白氏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她鬆開手,喃喃地說道:“對,你說得沒錯,我要向姐姐求救,我得讓我的姐兒回來,她那麼聰明,一定能幫助我擺脫這個困境!”
落雲看著白氏恢復了冷靜,她頓時舒了一口氣,低頭看著她的手腕,看到手腕上面有兩個深深的指印,已經發青發紫,甚至隱隱還流出血,可見剛才白氏的力氣有多大。
她低下頭,如果陳嬤嬤在就好了。
在元先生這裡的季忻然並不知道她成為元先生的弟子會讓白氏失控,她此時手中捧著一本書,桌上也有好幾本書,正津津有味地看起來,這正是元先生收藏的孤本,元先生習慣於每天都出去打獵,出門之前,扔給季忻然幾本書,讓她好好看著,回來之後,他會考教她。
謝嬤嬤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原本想要給季忻然續茶水,不想打擾季忻然看書,可是她走進來的那一刻,季忻然早就已經察覺到。
“嬤嬤,這點小事您不用過來,我自己可以的,如果我渴了,自己會去廚房找水喝的,對了夏柳呢?”季忻然將手中的書本放下來,不解地對著謝嬤嬤問道。
謝嬤嬤聽到季忻然的問話,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嬤嬤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情要做的,白天你和元先生學習,白天嬤嬤不可能呆在屋子裡面無所事事吧,找點事情做好,夏柳她說出去外面摘點野菜今晚上吃,所以我就想著燒點水,免得他們回來了口渴,正好進來看到你水壺裡面的水快沒了。”
謝嬤嬤說完這句話,看著季忻然手上的書本,她好笑地說道:“小姐,當初你還騙老奴不識字!”
“哈哈!”季忻然聽到謝嬤嬤揭穿她過去的謊言,她笑著說道:“當時我確實不識字啊,不過這幾天,看著看著,我就記得過去孃親教我的字了。”
謝嬤嬤聽到季忻然的這個解釋,隨即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對著季忻然說道:“小姐啊,你不要欺騙老奴了,我可是看到在季府的時候,你都捧著書看得津津有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