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變故,讓演武臺四周的觀戰仙人都變得安靜下來,眾人都知道魔道行事的霸道無忌,今日他們吃了這麼大的虧,哪有不找藉口補償回來的道理。
別說幽冥神教仗著玄冥魔尊如何的橫行無忌,就單只是這向家在這中北仙城之中,也是肆無忌憚,如果不是有個肖家牽制著的話,恐怕向家早就已經成為了中北仙城的土皇帝,一言可決人生死了。所以明知道這一次是向家和幽冥神教理虧,可是觀戰的仙人中卻沒有誰敢站出來說什麼。
“向陽,你們想幹什麼?”其他人都可以置身事外,可是肖家之人,卻是必須出面的,當下肖家前來觀戰的眾人從看臺之上閃掠而下,最後盡數進入演武臺上,出現在了陳功的身邊。
“向陽,今日的這場比試,向晨已經落敗,難道你向家還想要當眾反悔不成?上了這演武臺,便是定下了生死契約,在這裡比試,生死都各安天命,這一點,你向家難道忘記了嗎?”肖石怒視著向陽,冷喝一聲道。
被肖石這一番喝斥,向陽的臉皮也是抖了抖,他向家還想要在中北仙城之中立足,信用威望還是必要的,只是今日傷的是他的兒子,而且是他向家最得意的修煉天才,被人生生廢掉,他又如何能夠嚥下這一口氣,當下眼中兇光大盛,怒道:“老子今天不管這些,這個外來之人傷我了兒子也就罷了,還生生將他打成廢人,我向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肖家難道還想為了一個外人,跟我向家開戰不成?”
肖石臉色陰沉,目光緊盯著向陽,站在演武臺之上,斬釘截鐵地道:“陳上仙是我肖家請來的人,如果是他在幫了我肖家大忙之後,反而被我肖家拋棄,以後還有誰敢助我肖家?陳上仙之事,便是我肖家之事,你向家要開戰,那就開戰!”
為了一個外人,與向家開戰,這其中的利弊其實肖石早已經權衡過了。這一場如果肖家在向家面前退縮了,不僅他肖家的名聲在中北仙城之中會變得比向家更臭,而且以後他肖家面對向家的步步緊逼,根本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與其日後被向家和幽冥神教秋後算賬,還不如今日死硬到底,力挺陳功。
肖石的這一番話,果然起到了不錯的效果,至少在演武臺四周的看臺之上,響起了連聲叫好,群情一時之間變得激憤起來。
看到肖石如此的針鋒相對,向陽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起來,雖然他魔道中人行事少有忌諱,可是今天他向家半點理都不佔,真要強行開戰,說不定許多已經倒向他向家的中立勢力只會出工不出力,甚至是偏向肖家,到時候再有仙庭城守府介入其中,只怕他向家也討不了什麼好處。真要把肖家打成一堆爛攤子,對他向家,又有什麼用?
可是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忍,然而向晨一向被視為向家的新星,家族對於他可以投入了巨大的心血,如今他升為幽冥北旗內旗弟子,更是家族大興的希望,如今卻是被陳功生生打成了一個廢人,這如何能夠讓他不怒火沖天。
“肖家,還真是有魄力啊!”灰衣老者突然轉向肖石,淡淡地說道,那看似平靜的聲線之下,隱藏著極大的怒火。
肖石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個當先出手的灰衣老者,只是看到他胸前灰袍之上的紋飾之時,連同他身後的肖家之人都臉色大變:“幽冥神教的人?”
“不知上仙名諱?”肖石拱了拱手,頗為客氣的道。聽聞幽冥神教的威力,做出與之對抗的決斷是一回來,親眼看到一名幽冥神教的大羅金仙前來中北仙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對方的威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本仙幽冥神教北旗北雲。”灰袍老者抬了抬眼,語氣還是那麼平淡。
“北雲?可是號稱北旗風雲雷電四大長老的北雲長老?”肖石聞言,心中便是一緊,急忙問道。
“不愧是肖家的家主,對於我幽冥北旗還算是挺了解的嘛。”灰衣老者淡淡一笑,道。
“北雲上仙說笑了,風雲雷電四大長老,在我們中宮大陸的北域之地,可是聲名赫赫,晚輩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肖石拱手笑了笑。
遲疑了一下,他繼續試探道:“北雲上仙,今日之事,確實是陳上仙出手過重,可是比試之間刀槍無眼,有所傷亡也是正常的。”
北雲上仙揮了揮手,打斷了肖石的話,他看了一眼自始至終臉色都沒有什麼太大變化的陳功,緩緩地道:“本仙與你們肖家那位還活著的大長老當年也算是有數面之緣,便不再為難你們。只是向晨受傷倒地之後,本仙已經出言讓這位陳上仙住手,他卻視我幽冥北旗的威嚴如無物,損傷了我幽冥神教的威嚴,無論如何,他都要給出一個交代!”
話說到最後,北雲上仙的臉色已經變得陰寒了許多,幽冥神教縱橫坎宮大陸,對這中宮大陸的北域影響也極大,還真沒有人敢就這樣廢了幽冥北旗的一名內旗弟子,當眾打幽冥神教的臉的。
聽到北雲這樣的一番話,肖石等人的臉色也是一變,北雲把什麼宗門榮譽抬了出來,明顯是想拿大帽子壓人,所以目光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幽冥神教的威嚴,可不是靠別人給的,而是要自己去掙!向晨身為內旗弟子,認輸之後還要出手偷襲,損害宗門威嚴的,是他才對。”陳功看著這位北雲上仙,不冷不熱地說道。
“哼哼,我魔道中人,行事只求對得起本心。向晨那一擊,又傷不了你,你卻出手廢了他一身修為,這不是對我幽冥神教赤裸裸的挑釁嗎?”北雲上仙冷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