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鷹形魔獸還沒有來得及看到它所刮出的颶風大展神威,就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嘯,一點點腥臭鮮紅的血從那被羽毛包裹著的肉身上滲透出來,轉眼間,這頭巨型的魔獸便只剩下萬根藍光流轉的羽毛一一顆青色的內丹飄浮在空中。
這個時候魔獸的尖嘯聲還回蕩在遼闊的仙空之上,並未消逝,可是聲音的主人卻屍骨無存了。
饒是陳功一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九死一生的險境,也早已經知道了血冥教祖毒功大成,舉手投足間便是陰毒厲害無比,可是看到這等詭異殘忍的場面,仍然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同時也暗暗感嘆現在淨明仙君如果來找血冥教祖的麻煩,絕對是自取滅亡的愚蠢行為。
而血冥教祖除了因為毒功威力大漲,雙目閃過一絲歡喜的光彩之外,便再無其他的感觸,只是面無表情的再把寬袖一揮,將飄浮在空中的羽毛和內丹收了起來。
兩人繼續前行,途中陳功再次見識到了盧其洲的兇險,除了不時看到魔獸之間的廝殺,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內,他們至少遇到了近百頭魔獸的阻殺,其中最差的實力都達到了三階,最為厲害的有著相當於上品金仙實力的六階魔獸。
不過這些在盧其洲橫行霸道慣了的魔獸也算是流年不利,遇上了陳功和血冥教祖這兩個人,一位是素有屠神兇名的陳功和一位素以兇殘陰毒聞名的使毒大魔頭,又哪裡會有什麼好結果。
況且這些靈智都還未開戶的魔獸只懂得蠻力和天生的法術,又如何知曉無相玄毒魔功的厲害,幾乎是一個照面,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毒功大成的血冥教祖給擊殺了,就連六階魔獸也只經得起血冥教祖無相玄異幡揮動那麼一兩下,然後一命嗚乎,看得陳功驚嘆毒功在擁有實力壓制的優勢下,實在是擊殺魔獸的最幹淨利落的有效攻擊方式。
血冥教祖本就是兇殘之輩,不停的殺戮,不停的積累收獲著巨大的財富,再加上他如今的毒功大成,實力還在普通的大羅金仙之上,只要不是一次性遇到兩頭以上的七階魔獸,他都有把握以較小的代價將其擊殺,兇殘的天性終於徹底的被激發了出來,一對本來就深邃的眼眸開始流露出兇光,四處掃視著,不等魔獸上來找碴,他就主動上去滅殺,看得陳功搖頭不已,心想如果真要讓這魔頭一直擊殺下去,恐怕不出十年,盧其洲便要成為仙界樂土了。
有血冥教祖主動出擊,倒是再也沒有魔獸上來打攪陳功。白雲悠悠,陳功卓立於其上,雙目打量著四周,尋找著適合的修煉之地,真是說不出的悠閑自在,就如同在自家的後花園一般。
只是這盧其洲極為浩瀚遼闊,要隨便找個修煉的地方很是容易,但是要找一個適合陳功的修煉之地,倒是要花費一些心思,急是急不來的。
血冥教祖在前方開路,陳功悠閑的在後面四處尋找,如此一路前行,正飛著,陳功感受到了一絲絲熾熱的氣流波動,那種熾熱的氣流絕對不是普通的火焰能夠釋放出來的。
陳功雙目微微一亮,向著血冥教祖打了一聲招呼,血冥教祖立刻領命向那氣流傳來的方向開路而去。
忽然間,前方一處山谷之中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大地顫動,一塊塊燃燒著烈火的巨石從山崖上滾落下來,如同萬千火球般砸落在地上,頓時一道道的火柱帶著巖漿沖破地表,噴射向高空,再在轟隆巨響之中如流星雨一般漫灑下來。
接著便有一股狂暴的熱浪從山谷之中沖了出來,哪怕是血冥教祖隔著那火山仍然有千裡之遠,仍然感覺到渾身熾熱難耐,略微運功抵擋方才覺得舒服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從那山谷之中沖起數十道光華,雖然看情形是被什麼厲害之物迫得逃離山谷,可是仔細看去,那數十道光華撤退之時也顯得極為井然有序,並且列成陣勢散發出強烈的防禦光罩,每當有紅色的濃鬱狂暴的火元力沖擊而至的時候,都會被那防禦光罩抵得沖勢一緩,然後旁邊幾道遊離於陣勢之外的光華之中,便會有人出手將那火元力暫時壓下,眾人再次乘勢逃出。
如此反複多次,離得近了,那光華之中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卻正是領著關勝威和李盤等一眾昆侖弟子清剿魔獸的七大毒王等人。
只是隨著那火山的爆發,整片仙空之中的火元力越發的狂暴濃鬱,就連血冥教祖都感覺到有些吃不消,也難怪為何功力大漲的姚厲等人會如此不濟的落荒而逃了。
陳功乃是至陽之體,昔日在地球東海之上九大元嬰生成之時,可謂是九死一生,正是引導太陽真火入元嬰方才陰差陽錯的安然渡過了破丹成嬰之劫,元嬰從此之後便帶上了最為純正的太陽真火屬性,使得他在控火方面淩駕於眾人之上,煉器也是如虎添翼。
這一股狂暴的熱浪迎面襲來,陳功並沒有血冥教祖那般不舒服的感覺,相反産生了如沐春風的舒爽感覺,九大元嬰貪婪的吸收著裹差在熱浪之中的先天火元力,隱隱之中那元嬰竟然有些壯大起來。
陳功凝重的神色中透射出無法壓抑的狂喜。
轟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轉眼間山谷口出現了一頭渾體赤紅的龐然大物,此物又角獨眼獨腳,身高有千丈,體長三千丈,整個形體的樣子有些像是巨形的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