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工此時提問看似是有疑而問,實際上卻是在隱晦的表達出不滿空明事後編排仲淩,畢竟這件事做出決斷之前,都是得到了眾人認可的,現在計策不成功,卻要受空明這等馬後炮般的怨怪,實在讓他看不過眼。畢竟厲工和仲淩都是外派系的天君,自然是要站在同一陣線之上,免得到時候仲淩天君倒了,便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
仲淩天君感激的看了厲工天君一眼,雙目之中精光閃爍,從容道:“血冥教祖何等人物,又怎麼肯真正歸順於興昆。這無非是演給我等看的一場戲罷了。一來可以解了眼前大軍壓境的滅頂之災,二來可以幫萬毒教兩百一十座仙島易旗正名,今後萬毒教便可以打著仙庭的旗號名正言順的發展勢力了。當然,暗中血冥教祖必定會許以興昆極大的好處,而興昆則正好藉此機會在撈到好處的同時,還獲得了天君之職。”
“仲淩分析得有理。本仙君事後也曾細細思考過,那興昆的境界雖然已經達到了大羅金仙,但是要說血冥教祖這等桀驁兇殘之輩就這麼簡單的甘心將畢生心血所創的基業拱手相讓,而且自己還屈居人下,就算是有我們大軍壓境的因素在內,還是太過匪夷所思了。這正是本仙君非殺興昆不可的原因所在,此子竟然敢聯合血冥教祖在背後暗算本仙君,實在是可恨,實在是可殺!”淨明仙君說到後面,雙目之中再次閃動著殺機,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厲工卻是心中暗暗冷哼,說到底也是你算計別人在先,如今反被人算計了,又怨得了誰。可是嘴上卻應和道:“仙君所言極是,興昆小兒著實可恨。只是如今他已經與血冥老兒連成一氣,自身的實力又高深莫測,又有了仙庭天君的正式名號,想要殺他談何容易。依屬下之見,還是由他去折騰吧,我等靜觀其變,咱們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想必他掛著淨明仙君府帳下天君的名號,我們不招惹他,他總不至於敢公然侵犯我們吧。”
厲工說完,整個大殿都陷入了沉寂之中,氣氛壓抑得讓人很是難受。
“只怕他們就此坐大,畢竟那興昆小兒與血冥教祖聯手,在淨明仙域之中誰人可制?而我們卻是多方顧忌,到時候此消彼漲,以後說不得我們還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了。”許久之後,空明天君那張冷傲的臉上首次現出了灰心的神色,無奈地說道。
大殿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陳功的實力在場諸人都在天煞仙島之上見識過了,單憑他一人,便可以將淨明仙君壓製得死死的,剩下的血冥教祖便可以放開手腳行事。在高階戰力上,陳功可怕的實力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眾人的心頭,讓他們喘不過氣來,也讓他們根本就無計可施。
“仲淩你不是一向自詡足智多謀嗎?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也啞然無語了呢?”空明天君在這壓抑的氣氛之下,實在有些不甘,便又出言譏諷道。
“空明住口!”淨明仙君怒喝道,如鷹一般的目光淩厲的射向空明天君,他雖然並不介意自己的弟子不時敲打一下帳下的兩名外派系天君,可是如今明目張膽的挑釁分裂,卻是他不能夠容忍的。
空明天君苦笑著低下頭去,不敢再吭聲,他也是因為心中憋氣,這才忘了師尊的交待,這般口無遮攔的。
“啟稟仙君,屬下倒是確實有些辦法可以試試。”仲淩天君躬身道。
眾人聞言皆是雙目猛的一亮,這個時候就連空明天君都抬起了頭來,雙目之中滿是期待的盯著仲淩,再也不出言譏諷了。
“快說來聽聽。”淨明仙君急忙道。
“如今興昆小兒與血冥老兒聯手,確實算得上氣勢如虹,所以屬下說要暫避鋒芒,從長計議,不能讓他們找到任何挑釁的藉口。”仲淩天君冷靜地道。
“原來你那句從長計議並不是空口白話,還有其深意在其中。仲淩兄果然是足智多謀,是空明誤會仲淩兄了。”空明天君頓時醒悟過來,由衷的稱贊道。
仲淩天君聞言卻是苦笑道:“不管如何,這從長計議都是因為之前我看錯了興昆,只能算是亡羊補牢之策了,又哪來的足智多謀,空明天君過譽了。”
空明天君卻以為仲淩天君在還計較他之前的譏諷,有些訕訕的笑了笑。
仲淩天君繼續道:“雖然我們如今要暫避其鋒芒,但是卻可以暗中給他們找些麻煩,讓他們不能夠全心放在發展勢力之上。”
“這是要如何給他們找麻煩?”淨明仙君的二弟子空理有些性急的問道。
“既然興昆與血冥只是在暗中達成協議,那我們便可以放出謠言,引起他們內部的不和。”仲淩天君說道。
“好計策,眾口鑠金,積毀銷石,就算是此計不能夠破壞掉興昆與血冥的聰明,至少也可以讓他們貌合神離,相互猜忌。”淨明仙君贊許道。只是他如果知道血冥教祖如今連身家性命都拿捏在陳功的手中,恐怕他就不會這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