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順發現自己怎麼都無法控制住自己雙腿的顫抖,曾經可以飛天遁地的他,作為仙庭派駐浮霞仙島的督使,就算是在浮霞仙島說一不二的虛侖真君,也是要賣他三分薄面的。而這位劉督使卻發現,自己就這樣的,連移動雙腿的勇氣都喪失了。
揮手間滅了十萬大軍,陳功心中的那股殺意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看著吉溫不停的磕頭求饒,淡淡地道:“回去告訴血冥,不要再打浮霞仙島的主意,否則本仙決不輕饒。”
吉溫聞言,知道自己的一條小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可仍然在那裡連連磕頭,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陳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本仙已經饒你不死了,你還不速速離去?”
吉溫連連磕頭,兩眼淚水汪汪的道:“還請上仙收留小子,小子願意為上仙做牛做馬。”
陳功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不過隨即一想也就明白了,知道那血冥教祖必定是極為兇殘之輩,這次吉溫不僅全軍覆滅,而且連這無相玄異幡都給丟了,回去必定是死路一條,又內自己有大神通,所以産生了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念頭。
想明白了之後,陳功有些哭笑不得,剛才還要打要殺的,一轉眼卻想在自己的庇護之下求活路了。
陳功本想不管吉溫的死活,突然心中一動,便道:“也罷,本仙便發下慈悲收留了你,不過想要得我庇護,卻必須信奉於我,免得你將來心生歹意。”
吉溫這次能夠死裡逃生已經是萬幸了,哪還管什麼信奉不信奉的,只是他覺得奇怪,修行中人控制他人的手段一般都是在靈魂之中種下生死符印,這信奉一個人就能夠防止自己有什麼惡念不成?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當陳功在虛仙界之中那神像的印象種入了吉溫的心境之中時,他震驚駭然的同時,又有些慶幸自己的選擇了。他不知道陳功是怎麼做到的,雖然他也聽說過一些下界世俗凡人信奉神靈的舉動,卻終究有些不以為然,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金仙之身,居然僅僅是被對方留下了一道神像在心中,便有了一種願意為對方赴死,全心全意依賴對方的沖動,而且隱隱之中他能夠感受得到,自己心中的那座神像上的一雙眼睛,就算隨時隨地都能夠看透他的一切,讓他越發的不敢有任何異動。
吉溫此時僅僅是被陳功強行種下了信仰的種子,當這種子完全發芽成長之後,吉溫就會徹底變成他的虔誠信徒,只是這種信徒又與普通的世俗信眾不一樣,這樣的信徒,是有著幾分強迫和奴役的性質的。反正吉溫生平也不知道做了多少的惡事,這樣做,對於陳功來說是不會有任何的心理障礙的。
給吉溫種下信仰之後,陳功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信仰之力從吉溫的身上傳導而來,雖然淡,卻比一個普通凡人要強大無數倍。陳功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轉過身,一臉平靜的朝著霞光仙城飄飛而去。
吉溫見狀,急忙取出一塊半尺長,三指寬的玉牌,玉牌上通體流光溢彩,上面刻著一頭兇獸,正是那生有九頭的天昊獸。
這玉牌名為拘獸牌,因為魔獸的體型往往會很大,而且異常兇猛,不同於那些被厲害仙人收為坐騎的妖獸,那些妖獸同仙人一樣不僅智慧過人,而且還會種種玄妙法術,可以使之變幻,主人到哪裡,都可以跟到哪裡。而這些缺乏腦漿的魔獸卻是不行,只有用專門的拘獸牌進行控制與存放。
吉溫拿著拘獸牌朝天昊獸腦袋上一拍,天昊獸立刻化為一道光給收進了拘獸牌之中,收好了天昊獸之後,吉溫這才亦步亦趨,恭敬的跟在陳功的後面,隨著他進入了霞光仙城。
吉溫此人本就長得肥頭大耳,一副和善的模樣,如今收斂了全身的霸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跟在陳功的身後,看上去真是人畜無害,根本無法把他與兇名遠揚的萬毒教毒王聯系在一起。
看著萬毒教毒王吉溫就像一頭溫順的家豬跟在陳功的身後,城內的仙人越發的感覺到了陣陣的寒意,看著陳功的眼神之中帶著發自靈魂深處的畏懼。
陳功自然也意思到身後吉溫的模樣,輕輕一笑,道:“你這樣子,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你和他,一定很談得來。呵呵。”
陳功說的,自然是真正的豬妖朱投山,以朱投山那愛誇誇其談的性子,和這吉溫湊在一起,怕是能碰出點友誼的火花來。
吉溫不知道陳功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只能夠唯唯應諾著,卻不敢多說什麼。
隨著陳功行雲流水一般的緩緩向著霞光仙城落下,天地寂靜,沒有歡呼聲,沒有所謂的頂禮膜拜,只有風吹著無序仙空的聲音和此起彼伏的急促呼吸聲。
眾人之中只有關勝威和李盤一臉敬仰興奮的飛身而出,到了陳功的跟前雙雙跪地迎接道:“弟子恭迎先生大勝而歸。”
關勝威和李盤洪亮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虛侖真君猛然驚醒過來,急忙領著一眾真君府的大小仙官出城迎接陳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