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紫薇大帝的來歷,陳功依然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個玉石葫蘆叫斬仙葫蘆,曾經是虛仙界對抗仙界入侵時大放異彩的寶物,雖然還未入先天,卻是後天法寶之中極為厲害的。
只是當年的斬仙葫蘆被傳得神乎其神,而現在看上去雖然強大,卻仍然有些名不副實的樣子。
“你說你自己是妖族太子,一個斬仙葫蘆並不能夠說明什麼,據我所知,這曾經是太乙源始大帝義子的法寶。”陳功突然說道。
紫薇大帝看著陳功,眼神似乎想要將陳功看透,他說道:“你能夠知道斬仙葫蘆並不奇怪,但是這法寶在何人手中卻不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不過依然還是會有人知道。只是看你的樣子,似乎真的從炎黃劍中知道了不少的東西。”
“是得到了一些,但是絕對不是傳承,所以我還是我。”陳功說道。
“我當然知道,如果你從炎黃劍之中得到了傳承的話,你現在又豈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只怕我們天庭六帝只能夠聯合起來對付你了。那位天性驕傲,他絕對不會認為有誰可以繼承他的傳承,恐怕也確實沒有人能夠繼承得了。”他的神情之中有著一絲陳功看不透的意味,像是恐懼,又像是仇怨,又有著敬佩。
“你對他很熟悉?”陳功突然問道。
此時的陳功已經不是以前的陳功了,他的實力與境界恢複之後,再結合神道信仰,足以讓他與當今虛仙界之中六帝裡的任何一人平等對話。
紫薇大帝沒有絲毫否認地說道:“對,我以前經常都能夠見到他。他驕傲,卻也有驕傲的本錢。”
“你不是當初天庭的妖族太子,你是誰?”陳功問道。
“他是我叔叔。我是沒有名字的,從出生起,父親便沒有給我取名字,也沒有讓我與他們住在一起,而是讓我和叔叔生活在一起。”紫薇大帝說道。
“十萬年前麼,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陳功說道。
“沒有人知道我是誰,雖然我是跟在叔叔的身邊,可是沒有人知道我的真正身份。而且我當時的實力並不算高,所以當源始發動天道劍咒之時,我受到的攻擊並不算強,可惜,叔叔為了保護我,連留下一絲意念轉世都做不到了。”紫薇大帝說道。
“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陳功的聲音如風似雲一般,不帶一點感情。
紫薇大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覺得這虛仙界的天地算什麼?”
陳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虛無與真實,變幻與永恆。”
這是陳功對於虛仙界的感悟,他時常會有天地虛幻的感覺,又常思索著十萬年前這裡所發生的人和事,只覺得天地間的人與事變幻不定,然而內裡又有著永恆不變的主題。不管是修煉還是戰鬥,生存都是永恆的主題。
“那個人曾經說過陰和陽,悟太極之道,你悟得了什麼嗎?”紫薇大帝說道。
他說得奇怪,也問得奇怪,陳功卻並不在意,只是說道:“我什麼也沒有悟到,這只是我心中最深處的感覺。”
“那你知道這天地在我的心中是怎麼樣的嗎?在我的心中,這個天地間到處都飄蕩著妖族的靈魂,虛空之中到處都充斥著妖族的咆哮。這個天地,本來是屬於我妖族的。”紫薇大帝抬頭望著天空,眼中充滿了無限的嚮往。
陳功自然知道這虛仙界在最初成形之時,佔據統治地位的便是妖族,可是太乙源始大帝用上了莫大的法力神通,將這個新世界煉化成為了自己的法寶,當然在這個過程之中,少不了對妖族的殺戮與分化,但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留戀以前,終究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陳功只是說道:“這個天地從來都不曾屬於誰,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曾經屬於我們妖族!”紫薇大帝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緬懷。
陳功卻並沒有與他爭辯,在他的心中,這個天地就算是成為了一件空間法寶,可是它從來都只屬於它自己,從某種意義上赤說,它不管是新生成一個世界,還是被煉化成一件超級的法寶,又或者像如今變成無主之物,從某些方面來說,或者它從來都沒有改變過,變的只是這天地間的生靈。
“所以,重整天庭,重定天地秩序,這是我的使命。”紫薇大帝大聲說道,九天之上白雲飄蕩,卻又被他的聲音震散。在他的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讓這天地重新掌握在妖族的手中,以此為憑,與仙界爭鋒,恢複妖族昔日的榮光,這是他畢生的夢想。
“這與我有什麼關系?”陳功問道。
“你或許只知道我的叔叔以前成為了妖族太子,卻並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我的父親曾經是妖族的王,正是他提出了周天星鬥大陣的設想,只不過這個設想,是在那個人的手中實現了而已。所以現在,沒有人能夠佔據它,那是褻瀆!白月想要從周天星鬥大陣之中領悟大道,她必定要先完整它,而你,將是她最鋒利的劍!”紫薇大帝說道。
陳功默然,他知道,紫薇大帝說這些是為了告訴他,白月與其他大帝之間有著不可調的矛盾,他們必定有著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我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如果你能離開白月身邊,此時還不算晚,如若不然,你的大道這路必將被斬斷。”紫薇大帝說道。
陳功則是搖了搖頭,一陣風卷來,他的身體如黑煙一般的飄散開來。
“這樣怎麼走得了呢,今天,你便要隕落於此!”紫薇大帝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