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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宮大殿之中的諸神妖王心思各不相同,一時寂靜而肅穆。
紫薇大帝高坐帝王寶座之上,一身紫薇玄袍,一頂銘刻著周天星空的王冠,讓他整個人顯得神秘而威嚴,半眯著的眼睛看著恆羅,隱隱間似有鋒芒吞吐。
這時,人間臨江城中的陳功也睜開了眼睛,而紫薇宮外的虛空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烏雲,烏雲向著紫薇宮緩緩的飄去。
紫薇宮中的氣氛凝結成了重重的壓力,壓在諸人的心口,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時恆羅抬起了頭,看向大帝,緩緩說道:“初見大帝時,便覺得大帝有帝王之象。”
“哧!”他的話音剛落,立即有笑聲傳出。
而殿中那似乎凍住了的氣氛也剎那間融化開來。
殿中不少人笑著,眼中頗有輕視之色。恆羅的回答讓許多人覺得恆羅只是平平常常而已,再有一個就是他們個個都是一山之妖王,都是心高氣傲之人。
這時殿中有一人說道:“我們紫薇宮中的第一神將原來也和我一樣,一見大帝便被大帝王者之象折服。可惜我不會彈女兒琴,否則,這第一神將的位置便是我的了。”
話才落,殿中便有不少人笑了起來。
一時之間,原本那肅穆莊嚴的氣息變得頗為浮華,而大帝竟然也沒有出聲,任由下面的各妖王喧鬧。
突然又有人喊道:“聽說第一神將琴技出神入化,何不彈一曲來讓大家開開眼界。”
“可惜了,我的愛妾不在,要不然可以與恆羅兄琴簫合鳴,也能讓大帝與在座諸位舒舒心了。”又有一名妖王說道。
這個聲音並不大,也不帶笑意,聽起來很認真的樣子,卻惹得更多的人笑了起來。
十位神將之中的血刀天君在最邊緣,往中間看去,其他的神將臉色都被他看在了眼中,他知道這些神將之中最為瞭解恆羅的是第四神將趙半妖,卻見趙半妖只是端正的坐著,目視前方,手中一把摺扇輕搖著,竟然看不出是什麼態度。
又看其他的神將,有些疑惑,有些微笑,還有些則是一幅看好戲的模樣。
這時,紫薇大帝突然開口說道:“既然大家興致這麼高,那就彈一曲,讓大家見識見識吧。”
“大帝不是有話要對大家說嗎?”恆羅說道。
“呵呵,早就知道你的琴技天下無人能及,即使是有話,也可以等聽你彈完之後再說嘛。”紫薇大帝似乎也來了興致。
下面的人聽紫薇大帝這麼一說,更是大聲說道:“第一神將,來一曲吧。”
恆羅看著大帝,說道:“我的琴音非有大神通大福緣之人聽不得,我怕他們無福消受。”
“本帝的紫薇宮中個個都有著大神通大福緣,你不必擔心。”紫薇大帝說道。
緊接著,便又有人說道:“第一神將還是不用擔心我們了,我們雖然不曾聽過天下第一的琴音,但各自洞府之中都養著有不少的琴師,我想,第一神將的琴音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吧。”他顯然已經是認定了恆羅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恆羅沒有回頭,也沒有看兩邊正在看他的人,衣袖在面前案幾上一指,那上面各種珍稀果品便消失不見了,這一手袖裡乾坤術不沾半點煙火,但是看在許多人眼中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他的右手又在案幾上輕輕拂過,一尾灰黑色的石琴出現在了桌上,大家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能夠得到紫薇宮第一神將名頭的人就算是再名不副實,也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之所以大家都會笑鬧起來,是因為很多人都笑了,從眾之心讓許多人都忽略了很多東西,比如恐懼和害怕。
這石琴上面有著隱約的山脈紋路,遍佈整個琴面。
恆羅之前說話的聲音一直很平緩,像是一點也沒有生氣,此時他的雙手也很穩,按在那五根石弦上,頓時有一片迷濛的琴音響起。
琴音一起,眾人心中不禁湧起了天下第一琴曲當之無愧的感覺,就算是有存心想在恆羅彈琴之時找事的也沒有開口了。
琴音彷彿來自遙遠的虛無之中,卻又直入心底,彷彿心愛的人在遠處呼喚。琴音突然拔高,卻並沒有讓人覺得刺耳和突然,反而像是情人的嬌嗔,觸動著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