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神廟之上的山神廟三個字消失之後,竟然再也沒有出現什麼字,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就在他們彷徨不安之時,這一天,烏雲密佈,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一天一夜之後,正是晚上,漆黑的天空之上,不時有著光華一陣一陣的自烏雲之後閃耀。
光華之中能夠看到濃鬱的烏雲之後有一座大殿的一角露了出來,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陳功卻清楚得很,因為這些光華就是因他而起。
淩霄寶殿之中依然站著十多個人,個個呆立著,現在他們比起十多天前來,身上的肌膚竟然有了一絲石化的感覺,就像是再也醒不過來,從此站到永恆,化為石像。
在這淩霄寶殿之中一切都在陳功的掌控之中,而且他一次性鎮壓這麼多人,看似無比的輕松,實則他非常的艱難,艱難到如果不是暗中有林近相助,他根本就無法再堅持下去,可就算是有林近暗中將絕仙劍的滅絕之氣溝通給陳功,協助他鎮壓諸人,他也沒有餘力去殺死這些人,甚至任何其他的法術都祭不出來。
有人在淩霄寶殿之外看到裡面的人站著一動不動,不清楚裡面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一個個驚疑不定,有人忍不住踏入其中,卻在才一進去便凝立不動,這讓在外面一直徘徊著的人更加的不敢進去了。
一個個修行之人在外面徘徊著,他們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俊傑,在虛仙大陸之上都可以立山頭建洞府的,而現在卻不敢去這座看似平常,實則莫測高深的宮殿。
陳功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鎮住多少人,也不知道還能將他們鎮住多久,他只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很吃力,林近甚至已經陷入了沉眠,完全將絕仙劍的控制權轉交到了陳功的手上,可是這樣依然顯得很吃力。
殿中沒有一個是凡俗之輩,他們個個都是心志堅定的,都是在不斷的驅除著心念間的那尊神像。
陳功感覺自己就像是憋著一口氣在與他們角力一樣,像是最原始的比拼著耐力與體力,當力盡的那一刻,他面臨的就是死亡,不會有別的路。他在世間的神廟定然也會崩塌,他的信仰,他身上的願力也定然散盡。
這不是法力比拼,也不是鬥神通,而是一種心中之意的顯化,當一個法術神通沒能産生真正的思想、生命、靈魂之時,就永遠成不了自己的道,只有成了自己的道的人,一個笑容,一個眼神,一揮手就足以在天地間化為術法。
所以只能憑著心中的道意去抵擋,無論是誰修行到了一定的時候都會在心中出現自己的道意,只是這道意只是一條條,一道道,不成世界,不成體系,不圓融。
道意無正邪好壞,無強無弱,只看個人領悟得深不深,圓不圓融,如果是不圓融,哪怕是法力再高,領悟得再深,只怕也難以形成自己的小世界,有著一個較為圓融的道意,這就像是道之果實,只要時間足夠,就會生根發芽,或者說是時間足夠就會形成自己的世界。
這世界並不是真實的那種世界,而是心中的世界,或許有一天可以顯化成一個大千世界,或者永遠不能。傳說之中,這虛仙界就是太乙源始大帝一個圓融的道意顯化出來的世界。
這樣的世界,足以讓一個人在其中永恆,所以當年就算是有著其他的三大仙尊圍攻,太乙源始大帝隕落,可是他的道意意念依然存在於這個世界,憑著他的道意,虛仙界發動了天道法則之力,將大乘期之上的存在一律抹殺,使得虛仙界在十萬多年以來,一直不被人所掌控。
現在的陳功,雖然還遠沒有達到太乙源始大帝的境界,可是他相比於太乙源始大帝的大圓融,大圓滿的道意世界,他勉強可以算是達到了小圓融的境界,就如同他現在沒有一個世界,卻擁有了一個可以成長為世界的世界之種。而在他眼前的這些人之中,最多的只是摸到了道意小圓融的一點邊,有些人雖然修為法力極高,可是卻連邊都沒有摸到,鬥法或許會很厲害,可是一陷入眼下的境地之後,抵抗力比之其他人都有所不如。
雖然法力的強弱,修為的高低並不是形成圓融道意,圓滿世界的關鍵,可是一旦小圓融的世界之種形成之後,那法術神通都必定會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對於那些沒有達到這種道意境界的修行之士,會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這也是為什麼陳功能夠在淩霄寶殿之中一個人鎮壓這麼多法力神通都不在他之下的人,這其中就算是有少許林近的協助,可更多的還是靠他自己。
這些人離小圓融境界最近的是琴魔恆羅,但是他的道意卻是溫潤如水,每一次他出現之時,必定是天地之間的殺伐之地,而且他的琴音彷彿也蘊含了天地間的所有殺伐之氣,可是他的道意偏偏對陳功的威脅是最小的。
而對陳功沖擊最大的則是悟真,陳功不知道他到底有著什麼來歷,只感覺到他的思想之中蘊含著一團火焰,一旦爆發出來一定會焚燒一切,這是一種什麼道意陳功不知道,心中卻覺得這道意一定不是悟真自己孕育出來的。
除些之外,後羽雖然離小圓融境界還較遠,可是他的心中世界最為純粹,就像是他射出的箭一樣刺眼,他的世界竟然只有常紅,這是陳功感受到的。這種意境註定他以後形成的小圓融世界之種無法成長,可是卻會極為純粹,會極為危險。
身懷道門護教玄功九轉玄功的吳優,他的道意竟然也是守護,守護的是道門,只是這個道意之中卻有著一道深深的裂痕,這唯一的裂痕讓他很難達到小圓融的境界。
其他的人各不相同,竟然都離小圓融的境界並不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