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說的淩霄寶殿中的那位。”太子說道。
“原來太子說的是陳功。”旁邊的人瞭然道。
“這些年來,他的名字時常被人提起,本以為只是有一些法力有一些神通的後輩,沒有想到境界已經是這般的高了,當今天下如果有人敢於輕視他,一定會吃虧。”太子說道。
白樺子跟隨太子上千年,最清楚太子表面雖然對誰都非常的寬厚,有一種王者之風,但是內裡卻是非常驕傲的,已經許多年沒有誇過一個人了。不過有一個在妖族內裡極小的範圍內流傳的傳言,那些被太子誇過的人至今還活著的沒有幾個了,而且都是死在了太子的手上。白樺子顯然就是這個極小範圍的人群之中的一個。
白樺子還知道太子所說的當今天下人指的都是虛仙界中最道:“太子,這淩霄寶殿處於眾矢之的,現在太子若取,還不是時候。”
“我自然知道不是時候,剛才不過是試探一下,待我將這紫薇宮完全掌控之後,他們應該也都已經將其他的宮殿掌握了,然後那時就是爭奪淩霄寶殿的時候。到那個時候,我將在這紫薇宮中行法,而你們,就要去將淩霄寶殿主殿以外的那些小殿佔據,插上我親手祭煉的妖幡。”太子說道。
“是。”白樺子應道,他知道當太子做出了決定之後,已經不再需要他多說任何的話,只需要堅定的回應就行了。
太子又閉上了眼睛,而白樺子被太子激起的激動情緒仍然無法平複,他跟隨太子一千二百多年,日夜盼著的便是隨太子一起掌握這一片天地,畢生所願便是能夠看不對勁太子君臨天下,成為虛仙界之主,甚至是在仙界之中闖下一片天地。
他環視了一圈殿中諸多妖靈,看到了站在角落裡的一個矮瘦的年輕人,這年輕人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立即低下了頭,但是白樺子仍然覺得這人是一個奸滑之輩,他認得這個臉上無肉,尖嘴猴腮的年輕人。
“花果,你來說說那個陳功是什麼樣的人。”白樺子說道。
花果抬起頭來看了白樺子一眼,白樺子臉色平和,單從面色來看,並不能夠看到白樺子任何心事,更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花果卻只是在抬頭的那一剎那間,從他的眼神深處看到了一絲不屑與厭惡,這讓他的心裡像是有一根針刺了一下。
他不由得想到了陳功的眼神,在他的眼中,陳功遠比眼前的這個白樺子容易懂得多,甚至比世間的許許多多的神靈妖魔更容易懂,所以當他聽到白樺子所說的話後回答道:“他是一個簡單的神祇。”
“無論是什麼生靈,過於簡單總是活不長,既然你說他簡單,那你可以說一說他怎麼個簡單法?”白樺子說道。
花果說道:“在這虛仙大陸之上過於簡單確實活不長,但是山神爺卻已經活了這麼久,而且越活越簡單,他非但沒有死,法力修為反而越來越深,如今的境界已經變得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從你的語氣之中,我可以看得出你對他非常的尊敬。”白樺子說道。
“他本就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神祇。”花果說道。
“哦?呵呵,看來真是一個簡單而讓人尊敬的神祇啊。我聽說天魔城以前叫天磨城,曾經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城池,卻在信奉了他之後變成了人間鬼域,就算是法力高強的人都不敢輕易進入其中。對於虛仙大陸來說,他的這種‘成就’,即使是十萬年來也是沒有過的。”白樺子最後的一句話語調並沒有變化,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讓人覺得他只是就事論事,如果是不瞭解他的人一定會深深的相信他說的一定是真的。
白樺子就有這樣的本事,無論是什麼事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之後都會變成一個事實,不事任何的批判性的色彩。
但是花果卻從他極為輕微變化的話音和眼神之中感受到了劍一般的諷刺,光芒刺眼,封喉而來。
陳功說過他最為伶俐,也說過他最善觀人面色,猜人心思。白樺子就算是掩飾得再好,仍然是被花果感受到了,更何況他也並沒有盡力的去掩飾。
花果看了白樺一眼,又低頭說道:“這裡面或許有些誤會,這天下間的事在傳揚了千萬裡之後總是會有變化的,更何況這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哦,難道是我弄錯了?”白樺子笑道。
“當然不是,您不會有錯的。”花果快速地說道。
“呵呵,就算是我聽到的與真實情況有所區別,但是天磨城在沒有變成天魔城之膠,他便進去了,而他出來的時候,好好的人間城池就成了墮仙陷神的鬼域,這個總不會有錯吧。”白樺子盯著花果說道。
“您當然沒有錯。”花果介面道,他自然知道這個時候最為明智的做法就是閉嘴,他清楚的知道面前的這個白樺子想從他的嘴裡聽到什麼,只需要陳功非常不好的一面就足夠了。
可是花果還是忍不住要把話吐出來,看似恭敬的回答,卻蘊含著他的深深不滿。
白樺子繼續笑道:“看來你真的是對他非常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