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找她的?”陳功微微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
“你在也一樣。”日耀帝君說道。
陳功笑了笑,笑容僵硬,道:“確實,我在也一樣。”
說完之後,他又加了一句:“有我在,我的朋友自然不會有事。”
這後面一句話有些飄渺,彷彿滲透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張口一吐,一片劍光在靜謐的黑暗之中披散開來,淡淡的劍吟聲似乎在宣洩著他心中的一份執著與堅持。
天劍峰神廟前,朱投山已經感覺自己快要發瘋了,然而他體內的靈力卻是越來越不受控制,就像是被大火蒸煮的水一樣,翻湧出一個個的泡沫,化為水霧,慢慢的幹去。
山猴花果滿臉通紅,手中撚動佛珠的手不斷的顫抖著。
只有貝殼看起來還能堅持得住,不過她頭頂盤旋著的那把劍已經只是在她自己的周圍變幻刺擊著,刺擊著那一個個如字元一樣的金光。
陰修的聲音激昂而鏗鏘,字字直擊心田,將他們的心燒烤得像是幹旱的麥田一樣的開裂。
就在這時,突然有聲音像是透過無盡的虛空傳來,雖然很淡,淡如柳絮隨風飄,但是聽在馱像神將朱投山、猴真人花果、貝殼貝靈秋實的耳中卻如甘泉一樣在心中流淌。
“有我在,我的朋友自然不會有事。”
聲音落處,一片劍光像是幻象一樣的出現,劍光並不濃烈,卻有著一種透盡萬物的感覺,劍光向著陰修罩下,陰修的頭頂金光大盛,隱約間浮現出一頭金色的獅子,張嘴一吸,將那一片劍光都吞了進去。
地府閻羅城的黑暗之中,陳功從在椅子上,嘴裡噴吐出的那一口劍光,才一出現,便已經到了日耀帝君的面前,日耀帝君一拳擊出,拳擊出之時還無一絲的特別之處,拳頭直擊之後卻像是黑暗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太陽,太陽的烈焰光華爆裂而起,將劍光湮滅,又滾滾而起,向陳功沖卷而來。
同時日耀帝君還說道:“雖然你出乎我意料的修為高深,劍術高明,可是你想分心二用,只能是自取滅亡!”
陳功不言不語,腦後一道血光沖起,幽冥血河修羅畫中魔出現,化而為人,手持一抹劍光向著日耀帝君刺去,同時他胸口也沖出一條黑虺,黑虺張嘴一吐便是一片嘩嘩的水浪,水浪聲中蘊藏著劍吟之聲。同時他手手中沖起一團青紅光團,光團之中有一青衣女子,低聲淺唱,那歌聲在虛空之中化為點點白色劍雨向著日耀帝君落去。
陳功同時祭出三大元嬰,分寄於畫中魔、黑虺、夢魘之中,看似他只是分出三個他收服的魔物進行攻擊,實際上卻相當於三個陳功結陣而戰。
剩下的六大元嬰也沒有閑著,他們聚起信仰之力,透過層層空間,利用與天劍峰神廟之間若有若無的聯系,將一絲力量投射到了神廟之中那個由神力凝結的神像之上。
天劍峰神廟前的陰修抬頭,看到了虛空之中從神廟內升起的一個人,一個獨坐於黑暗之中的人。這個人正是陳功的模樣,只是影像有些許的模糊,可是身上卻散發出猶如實質的劍意,這劍意無形無質,卻有著強大的威壓,讓陰修口中那些渡化的咒文都被擾亂了節奏。
只見那陳功的虛影手虛空一抬,就像是抓攝著什麼東西一般,陰修頭頂的金色獅子面容突然一震,張口就吐出一片淡薄的劍光來,這是之前被獅子吐出來的那一片劍光,劍光在天空中一卷,消失,隨之落入陳功手中,然後被他一手揮出,化為絲絲細雨落下。
陰修心中暗驚:“想不到他居然生出如此清晰的劍意來,而且對信仰神域的掌控也達到極為高深的境界,居然可以投射出如此強大的分身過來。”
陰間,閻羅城中。
日耀帝君一拳打出,彷彿打破了黑暗的陰世天地,陽世的太陽光芒自那一拳的破洞之中沖了進來。
黑暗融解,黑暗之中的一切有生命或無生命的東西都在光芒之中融化。
這一片濃烈火焰似的光華向著安坐於黑暗之中的陳功捲去,陳功的本體一動不動,而那寄入畫中魔的元嬰自黑暗的高空中一劍俯沖而下,那寄於黑虺之中的元嬰則是張口一吐,一片銀色水浪湧現,浪似劍光重疊,迎著那片日耀帝君一拳打出的太陽般的光華而去。
紅白相遇,就如兩道洪流撞在一起,形成一個漩渦,漩渦又快速的消泯。日耀帝君的頭頂一個血衣人一劍刺下,這人與那劍光極為特別,無論是劍還是他的人都像是透過虛空而下,並不是實質,這是陳功的元嬰寄入畫中魔之後,利用了畫中魔的一種介於虛實,不分陰陽的神通。
日耀帝君再次一拳朝著天空擊去,一片太陽光芒奔騰而起,向著寄入畫中魔的元嬰攻去,畫中魔在滾滾而起的光芒之中飄蕩了一下,雖然速度慢了不少,卻並沒有停,依然向著日耀帝君一劍刺下。
日耀帝君又再次連續打出三拳,一拳比一拳重,每打出一拳便向前沖出一步,三拳之中分兩個方向,天空之中一拳,前方兩拳,三拳連成一片,竟然形成了一股煌煌之勢,看上去無可匹敵。
陳功本體的面前還有著一團青紅光團,寄於其中的陳功元嬰輕聲唱吟,那淺唱聲就如劍鳴,一片劍鳴帶著劍意在黑暗之中傳導開來,無孔不入,隨著這劍鳴聲起,一片劍光憑空而生,化為劍雨落入那一處沖卷而來的如焰光華之中。
日耀帝君一步步的向前,並且一拳又一拳的打出,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慢,而被他打出的太陽光芒一般的洪流,一層掀起一層,層層疊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