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傾盡全力的將秦廣王璽奪下來。
東面的大殿之中同樣的有一座法壇,法壇上坐著釋法和尚,他一身灰面僧袍,手持一串金色的佛珠,除此之外就只見牆壁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壁畫,有菩薩放生圖,羅漢伏魔圖,八部天龍,金剛明王,這些都像是隨時能夠活過來一樣。
一片風雨突襲而入,在門口打了一個轉,化成一個人,這人一身水氣朦朧的法袍,面目清晰,正是陳功的樣貌。
他一走進門,便向著釋法和尚道:“和尚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釋法和尚說道:“僧人也正有話要對陳司雨說,既然陳司雨開了口,那就請問吧。”
“我曾受困於自家的神廟之中,日夜思之不得脫,忽有一日有一個大和尚路過我廟門前,曾問過我一句話。”陳功說道。
“什麼話?”釋法和尚問道,他平生最愛鑽研世間法理,這能讓他的修為境界在想通一些事情之後得到提升,這是他的修煉方式。
“大和尚問我,通向當貢河對面的橋哪裡有。我說,順著河走就能找到。大和尚又問我,通往天邊白雲的路怎麼走,我說努力修煉,自然可以淩空飛渡。”陳功緩緩的道。
釋法和尚皺眉思索著,陳功又說道:“當時我自以為回答得不錯,現在想起來,原本我根本就沒有回答得了大和尚的問題。僧人,你能夠回答得了那大和尚的話嗎?”
釋法和尚沉思著。
西殿之中,白雲觀主手持白色拂塵坐於法壇之上,門前出現了一個血衣人,手持長劍走了進去,白雲觀主眉頭微皺,驚訝的道:“血海魔物?”
那人一言不發,抬手便是一劍刺出,劍出,一片血紅的劍光向著白雲觀主捲去。
北殿之中,只見那法壇上一株桃樹枝繁葉茂,桃花燦爛,滿殿生香。突然,有淺唱聲從殿門口飄了進來,桃樹搖動,樹葉間沙沙作響。
殿外的武士之中,周小天突然發現自己的耳朵什麼也聽不到了,全身的一切感覺都消失了,他眼中的刺痛也消失了。當他睜開雙眼,只看見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之中有一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大,大哥,冠夫大哥,你,你怎麼還活著?”周小天驚恐的喊出聲來,不斷的後退,身後卻是一片黑暗,上無天,下無地,他不斷的後退。
黑暗之中,周冠夫一步步靠近,他的身後不斷的出現一些人。周小天清楚的認出那是因為周冠夫救蘭仙綾而配合過他的一些衛士,他們都死在了周小天的命令之下。
“大哥,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們是同鄉啊。”周小天不斷的後退,恐懼的大聲喊道。周冠夫一言不發,手持一把出鞘的長刀,緩緩的靠近。
“大哥,大哥,你放過我吧,我們是同鄉,你,你還吃過我娘做的飯呢。”周小天驚恐地說道。
離他越來越近的周冠夫突然停住了,隨之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然而跟隨在他身後出現的那些衛士卻並沒有停下,而是依然朝著他走來。
周小天不斷的後退,大聲說道:“你們不能怪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們不是我殺的,要怪就只能怪大王,我生在中元國,忠於大王是對的,我沒有錯。”
但是那些人並不理會於他,一個個撲在他的身上,每個人都從他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然後離去。周小天痛苦的嚎叫著,拼命的掙紮著,只是無論他怎麼掙紮,身上的肉仍然被一塊塊的咬了下來。
轉眼之間,他的身上已經是一片血淋淋了,沒有一塊好肉。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死了的時候,那些人退開了,他看到黑暗之中有一個身著布衣的人帶著他們遠去,而那身著布衣的人身邊則跟著蘭仙綾,就在他們消失之時,黑暗散去,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與其他人一樣,並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但是他身上的疼痛卻依然清晰,自己的手,卻又完好無損。
只是現在的他怎麼也不會知道,這個痛苦將陪伴著他一生,每逢雨天,他便能夠感到一塊塊的血肉被咬下,讓他痛苦不堪。
這一切都發生在昭王聽到那陳功問話的時間之中,陳功放出了體內的分身元嬰,將四方大殿主陣之人都牢牢拖住,只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幾大元嬰驚世駭俗,所以用身上鎮壓收服的魔物進行了一番掩飾。
中間的中元殿中昭王抬頭看著,汗流直下,那份發自內心的恐懼像是已經在他的心裡煎熬了億萬年,他突然大叫一聲,猛然掙起,向著椅背之後躲去,手中的玉璽早已經滾落在地上,他抱著頭躲在王座之後,大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靜定與蘇良大驚,他們不知道昭王好端端的為什麼這樣恐懼,連忙去將向後殿跑去的昭王拉住,昭王和玉璽不能夠分離,他更不能夠離開這座大殿。
然而,就在他們堪堪就要追上昭王的時候,一片風雨捲了過來,風雨在他們的身邊化為一個人影,飄飄渺渺,這人手中有著一把長劍,身形一晃,消失,昭王的頭已經飛起,鮮血噴湧而出,腥紅的血灑在一邊的銅色大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