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修行,又豈可因人言而棄自命。”和尚大聲道,聲若洪鐘。
然而陳功這次卻以極快的速度道:“神人行事,又豈可因僧言而棄信於世間。”
“取一人之信而害眾人,乃惡信也,神不可取。”和尚大聲道。
天空之中風雨瘋狂,電閃雷鳴,和尚緊追陳功身後,法度森嚴,像是隻要陳功一句回答不上來,便要傾力一擊殺陳功於風雨長街。
陳功身上突然神光沖天,威勢極盛,道:“雖是一人,卻是祈天下大義,只此一人便足當聵聵眾生。和尚言我棄滿城生靈不顧,是欲行天罰之事嗎?”
“因一人而亂世間法度,亂神也。”和尚大聲道。
“哈哈哈哈。”陳功大笑。
“你笑什麼?”和尚問道,他手上的佛珠的金光竟然是在陳功的笑聲中弱了不少。
“人間法度由何而來,因何而生,為誰而存?僧人,你手中的佛珠為何是金色,你修的是人間道嗎?”陳功高聲道。
隨著陳功的話音落下,和尚身上的氣勢大洩,漫天風雨化為劍絲向著僧人席捲而去,僧人手中佛珠上的金光閃耀,包裹著僧人消失在了風雨之中,原地只有一個漩渦久久不散。
陳功依然在風雨之中大步的走著,並沒有人再出現阻攔他,直到他眼中出現了紫霄宮,他雖然在君安城這麼久了,卻是第一次來到紫霄宮。
紫霄宮正對著長街的宮門前,只有持長槍長戟的衛士,大雨沖刷在他們的身上,順著他們的鎧甲流下,一個個臉色堅毅,沉凝寂靜。
“什麼人!”有衛士看到了陳功,低沉的喝問道。
遠處風雨中的人突然頓住了,風雨突然小了下去。
紫霄宮中間專門用來與大臣們商議國家大事的地方,兵衛雲集,刀出鞘,弓上弦,殺氣騰騰。
殿中昭王獨坐高椅之上,旁邊分別侍立著桑貴妃與砂妃,下方是靜定與蘇良看著外面的風雨。
蘇良突然轉身說道:“大王,風雨將歇,邪神將退。”
昭王聽後高興地說道:“還是天君法力高強。”
靜定卻在一邊說道:“大王,那雨神若是退去,風雨必定停下,現在風雨雖然稍弱,可是其中逼人的氣勢卻半點不減,那雨神並沒有退去。”
昭王聽到這裡,卻是很不高興。
轟!
像是為了驗證靜定的話一樣,天空之中再次響起了雷霆聲,並且更加濃烈。
昭王連忙說道:“這邪,雨神為什麼非要與寡人為難,道長可否代寡人向那雨神說說,只要他退去,寡人必定年年祭祀,歲歲不忘。”
祈天廟中的蘇良快速說道:“大王,有祈天廟在,何懼邪神,大王勿憂。”
然而不等昭王說話,靜定已經說道:“何謂邪神,他雖是外來之神,卻也是真神,如果大王能夠祭祀於他,當會有風調雨順之年。”
“奪他神信仰的神祇便是邪神,絕對不能夠祭祀於他,否則諸天混亂,諸神爭信,天下將再無平靜之時。”蘇良說道。
殿前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一個人自風雨之中出現,風雨之中看不清面容。
“什麼人!”衛士之中有一人大喝道,聲震殿宇。
對方沒有回答,直步而入,大步進殿,侍衛們臉色一變,侍衛統領大喝一聲:“殺!”
利箭射出,數人縱身而起投入風雨之中,刀光閃爍,殺氣騰騰。
“住手!”殿中的靜定大聲道。
箭矢落在那人身上,碎成煙塵,刀斬在那人身上,人卻倒飛回來。
“桃先生,您怎麼來了?”靜定迎了上去,蘇良也緊跟其後喊了一聲桃先生。
這桃先生須發皆白,手中拿著一根比他人還要高的桃木杖,桃木杖上有幾根嫩芽,他全身都濕透了,但是那根桃木杖卻幹幹淨淨,沒有一絲濕痕。
“桃先生,你來了就好,快與寡人說說,外面怎麼樣了,冥天君、白雲真人、釋法尊者都在何處啊?”昭王從王位快步而下,連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