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就像是塗了蜜一般,甜絲絲的。
轟!
又一聲雷鳴響起,電光映入寬大的粉帳之中。
“你聽,這是雷聲。”昭王說道。
“是啊,大王,可是這雷聲又怎麼了?”桑貴妃緊緊的靠在昭王身上,似乎想用自己身體上的溫暖去驅走他身上的一絲遲疑與不安。
昭王抬頭看著屋道:“這王宮可不是普通的宮殿,是先祖請玄門高人佈下陣基,畫下陣圖,再由工匠依陣圖而建成的。這宮殿除了一個紫霄宮的名字之外,還有一個名字叫封神臺。”
“啊,封神臺?這是什麼意思,好奇怪的名字。”砂妃驚呼一聲說道,眼眸之是卻像是要滴出水來一樣,靠近了昭王的耳朵,嬌滴滴地說道:“大王,這封神臺是什麼啊?”
昭王像是已經陷入了某種意境之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寡人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過無論是什麼修行之人來到了這紫霄宮封神臺之中,都會變成普通的凡人,神通不顯,法術難施,而且在這宮殿之中是聽不到風雨雷霆之聲的,這麼多年以來,還是寡人第一次被雷聲驚醒。”
這時,有侍女進來傳話說:“祈天廟蘇良求見。”
蘇良是祈天廟冥天君身邊的侍者,平時冥天君深居不出,都是蘇良代表著祈天廟。昭王起身,傳下話去讓蘇良去朝殿之中,他準備召見群臣。
但是等他穿好一切來到朝殿之中時,才發現沒有一個大臣到來,只有一些侍衛守在門口,外面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一眼看去,竟然根本就看不到大殿對面的那座偏殿了。
雨在虛空之中濃密如簾,將殿中人的視線都給擋住了。
昭王突然生出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禁錮著,這種感覺讓他大怒。
“大王,此乃邪神在做法,諸位大人們是被邪神的法術擋住了。”蘇良上前幾步,不緊不慢地說道。
昭王大驚,蘇良又道:“大王請放心,有天君在,任何邪神都無法靠近紫霄宮半步。”
昭王聽他這麼說,心中稍安,只是看著外面沒有絲毫減弱的大雨,卻是仍然放不下心來,便又下令所有的武士都集中到這裡來。
他的令才剛下,有一人已經從風雨之中來了,正是白雲觀主的親傳弟子靜定,他來到昭王面前,行了個道家禮,說道:“參見大王,奉家師之命,特來稟告大王,家師已經去尋那做法的雨神。”
“雨神?寡人雖然沒有祭祀過他,卻也沒有褻瀆過他,他為何要降罪於寡人?”昭王站起身來連忙道。
這時王宮之中的衛士都集中到了這裡,有衛士上前稟報說蘭仙綾已經自盡於燈座之下,鮮血流了一地。昭王聽後不禁又是吃驚又是可惜,驚的是那個似乎柔弱的女子居然如此狠絕,又可惜了她那年輕美貌的容顏未能得到疼惜就已經枯去。
靜定聽到這裡之後,便陷入了沉思當中,而蘇良卻突然道:“此必是為了祭邪神而死,她死之處必有邪神之像,大王可命人尋之焚毀,邪法必破。”
他像是早就知道蘭仙綾的事一樣,昭王連忙命侍衛去尋,卻根本就沒有尋到,而昭王則是想起了蘭仙綾進宮時手中拿著的那捲畫。
這座被命名為紫霄宮的王宮之外的君安城大街上,水浪滾滾,陳功踏在這一座君安城的中心街道上,感受著這座城的地脈靈力,體味著城中蘊含著如沸水一樣在鍋裡翻動著的願力,其中屬於他的只有一道,卻在中心處豎起了白光,直沖雲端,那是屬於蘭仙綾的信仰,是她的願力。
陳功並沒有想過要在這座天地間有數的大城之中收納信仰,接受祈願,他在大地上行走,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心能夠像這大地一樣平靜下來。
他坐鬧市讀書冊已經四個多月,漸漸要平靜下來的心卻被蘭仙綾的一次祭祀與祈願完全的打破了。
她在一個月前開始,風雨無陰的買了陳功一個多月的米麵,雖然他們說話極少,但是這就是緣份,信仰在這樣簡單的買賣之中建立起來了。
他不斷的向前走著,一步步的朝宮殿之中走去。
前面的雨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像是從地下積流之中鑽出來的,又像是隨風雨而來,更像是順著天空之中的雷霆降下來的。
這人一出現,陳功便停了下來,晦暗的風雨之中,看不清那人的長相,甚至連他的衣服都難以看清,當天空之中刺眼的雷光亮起之時,那裡反而什麼都沒有了。
“君安城百年,來過無數的神祇,但是沒有一個神祇能夠從君安城帶走一絲的信仰,沒有誰能夠讓君安城的人們祈下的願望實現。”那人說道,聲音順著風雨傳入了陳功的耳朵。
“你是祈天廟的冥天君?”陳功問道。
冥天君笑道:“不敢當天神之面稱天君。”
“那你還敢攔我。”陳功道。
“這裡是中元國的君安城,祈天廟建立了四百年。”冥天君頗有些自信地說道。
陳功回答道:“比之天魁峰南天門如何?”